为什么…他前世的师父,会在这里?!
即墨灼反手去握住那拽住自己衣服的手,江厌紧紧的反握他,再次抬头时,那震惊的情绪已经压下去了。
二人牵着手进入了屋内。
君墨的目光在二人的手上停留了一瞬,转了转自己食指上的戒指,掏了一套茶具出来,旁边的红泥小炉上还烧着水。
用的茶叶亦是之前君墨在宗门内常喝的灵茶。
“坐吧。”他招呼着二人坐下,“这一次来,是要探望你父母吗,这么多年过去了,坟早就被侵蚀的差不多了,我倒是立了两个牌在这,若不嫌弃,就直接拜拜牌位吧。”
两千年都过去了,大陆分崩离析,灵气消失,又常年泡在雾气中,当年江厌他们立的又是木碑,早就随风消散了。
“…师父。”江厌轻声唤了一句,即墨灼略微诧异的看了看两人之间,然后跟着喊了一句,“师父。”
“这一世,我可不是你们的师父,怎么样,近年来日子过的可还好?”君墨拿着红泥壶给二人倒了两杯茶,淡淡的茶香在空中弥漫。
江厌心中疑问颇多,但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只能先回答君墨的问题,“还好,师父您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在此等你。”
“等我?”
“想必你这一路过来,心存不少疑虑,我只想告知你一句,别再继续去找那个棺洞了,回了下界便好好过日子,把符箓一道弃了吧,专心修剑。”
“我进过晨一神君的洞府秘境了,棺中人,我也见过了。”江厌抿了一口茶水,说这句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君墨。
君墨喝茶的手顿了一下,“棺洞,你见过几个了?”
“八个。”青玉城跟东海城的,他还未去。
“嗯…那就别去了,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师父,剩下的两个棺洞,就别去了。”君墨将手中的灵茶一饮而尽,缓缓道。
江厌沉默住了,他没想过师父居然会拿这种事情来威胁他,到底是什么秘密,值得他这般守着。
好像晏不言也是,不对,晏不言更加奇怪一些,好像希望他找到十棺,又好像不希望他找到一样。
不然也不会提醒他那一句。
十棺重现之日,骄阳落地之时。
沉思许久后的江厌道:“我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天命不可言呐,都是天命。”君墨的声音好像一下子就苍老了下去,“去见见你父母吧,拜完了就走吧。”
君墨指了指隔壁的一间小屋门口,江厌站起身率先进了屋子,即墨灼则是坐在原位上,声线隐忍,“如果寻了十棺,他会死吗?”
“……”君墨不语,许久后才叹了一句,“都是孽缘呐。”
“我明白了,多谢师父。”即墨灼站起身后郑重的给君墨鞠了个躬,随即进了江厌所进的屋子。
屋子很小,里面就简单的摆了一张木桌,桌子上放了挺多个牌位,最前面摆了一个铜香炉,两边还有蜡烛燃尽留下的烛蜡。
江厌在一众牌位中扫了一圈,桌上的牌位上姓氏很混乱,有十九块牌位。
大多数都是两两成双,只有多出来的那一块一个人立在一旁。
而放在左边第一排的第一对,便是写着:晏家晏丛生之位。
临近它旁边的,是丛生之妻晏萧氏之位。
而单独空出来的那一个牌位,江厌却是瞳孔微颤,那上面分明写着,江鸿之妻江安氏之位。
别的他不认识,这个江鸿他还能不认识吗?不就是江厌他爹,澜城城主的那个江鸿吗!
所以,这一桌子的牌位,都是江厌曾经的父母们都牌位!
之所以江安氏一个牌位自己立在那里,纯粹就是因为江鸿还活着!
那么照这个推测下来。
每一个双人棺里面躺着的人,都是他跟师兄即墨灼的前世。
而有“天命”在阻止他们在一起,只要他们在一起,那么就会是一个必死的局。
那…双人棺旁边的七个单人棺里面的人,又都是谁的?
假设青玉城跟东海城里面的棺材都是有骨架的,那,神剑学院底下的那座空棺,是准备给他这一世的吗?
江厌忽的低笑出声,晏不言那句话的意思,他有点能理解了。
大概就是十个棺材他都去过一次的话,大概是可以获得记忆,或者观看自己完整的前世。
然后“天命”就会出来,杀了他们两个。
所以,才是骄阳落地之时。
他自认为不是很善良的人,但也不是什么很坏的人。
不是天纵奇才,也没有天赋异禀,运道平平,没什么很出彩的地方。
“天命”为什么会不允许他跟师兄在一起?
若一世也就罢了,看现在的样子,是第十世了啊。
“即墨灼,我发现咱们俩,简直就是绝配!”江厌拍了拍即墨灼的肩膀,什么破烂天命,反正他就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