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怪物,就像是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里凭空出现一样,给这一整天没有吃东西、没有喝水的两人增加难度。
就算他们两个看向怪物的眼中充满了欲望,但也抵不过这怪物的一只手。
很是轻而易举的用手臂挡住了子弹,顺便用长满鳞片的尾巴甩开了想要近身而来的薄涯化。
陆春眠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或许是由于长期缺水所造出的幻觉。看着周围那凭空出现,并且逐步逼近的怪物们,所能做到的竟也只有不断后退。
并且……
眼前的绿洲也在逐渐消失。
迫于无奈,陆春眠只得俯下身子,问薄涯化,该如何用巫术去操控这群怪物?
这是目前唯一的活路,也是唯一可以尝试的方法。
然而薄涯化却盯着陆春眠看了半晌,不悦的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愿教。
陆春眠不解的看着那拿起长剑,身子摇摇晃晃连站都站不稳的男人,疑惑问:“为何不愿?这是现下唯一一条活路吧!你想凭你我这具孱弱的身子杀出一条血路吗!这也太痴心妄想了吧?”
薄涯化难得没有吭声,挥剑挡住了其中一名怪物的攻击,顺势将其手臂砍下。
然而这番行云流水的招式下来,他也面色惨白,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可他的眼却是难得的坚定而决绝,喘着粗气问道:“你知道使用巫术的代价吗?”
“知道,无非是根据力量强弱从而失去寿命吗!若是连此刻的性命都保不住,又要如何度过未来的日子!”
薄涯化皱紧了眉,转头看向他道:“你没有未来。你的生命终结在了十八岁。”
“……什么意思?”
薄涯化没再回答,提起剑来继续与怪物争斗,抵挡怪物的攻击。
陆春眠也心知自己的子弹于这群长满鳞片的怪物无用,只得老老实实的躲在薄涯化身后,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的不给他添乱。
肉眼可见的,薄涯化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一整日没有进食,没有喝水,加之方才还使过巫术……此刻体力与精力都到达了极限,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晕倒下去。
正在这时,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向着薄涯化扑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陆春眠用尽全身力气,将男人推开。
而他自己,则被怪物死死咬住。
“呜呃……”
薄涯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本该护着的主人,此刻却为了保护自己,而被那满嘴獠牙的怪物死死咬住腰腹,似是下一刻便能用力将他咬断。
但它并没有这么做……似乎是得到了目标,几名怪物缓缓向后退去,叼着陆春眠转身离开。
“站住……站住!!”薄涯化大吼一声,冲向怪物,手中的长剑狠狠地刺进了怪物的身体。
因疼痛使然,怪物松开了口,痛苦的张嘴嚎叫,又毫不留情的将身后给了自己一剑的男子拍飞。
陆春眠看着那倒地不起的男子,皱紧了眉头,使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晃晃悠悠的挣扎着起身。
可很快被另一名四肢爬行的怪物按倒在地,强力挤压,使他艰难的咳出一口血来。
视野也随之模糊,看不清薄涯化那边的场景。
……
还剩两颗。
刚才打那些怪物用掉了四颗子弹,还剩两颗子弹……不,一颗就够了。
刚好,这群怪物的目标是我,他们受人指使,只要将我带走就好了,不会伤害我,也不会对薄涯化下死手。
呵呵……心里是这么自我安慰着的,可薄涯化还躺在沙漠上生死不明呢。
如此想着,他睁开了眼。看着那两根手指便将自己提起来的怪物,挣扎了一瞬,将外套的拉链拉开,身体自然垂落在地。
趁着怪物愣神的间隙,迅速拿出手里的枪,瞄准兜里存放打火机的位置——
一枪下去,火焰四起。
躲避不及的怪物,眼睁睁看着那团火焰掉落在脚上,在夜晚狂风的助力下,大火越烧越旺,直至将这整个怪物完全点燃。
另一边的薄涯化艰难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片火红。
还记得那夜的歌舞升平,在庆祝小皇子的成人礼上,那火红的灯笼亦是如此鲜艳。
还记得其中有一盏灯笼是自己亲手挂上的。习惯了使用巫术解决这些麻烦事,也习惯了差遣下人,头一回干这种苦差事,竟也从中体会到了些许乐趣。
精心为那小皇子准备盛宴……精心迎接着前所未有的灾难与末日。
那晚的夜色实在是太深了,深到令人无法喘息。
同一众侍仆候在殿外……按理来说,应当一直低着头的。
可我却一直看着那由我亲手挂起的灯笼。
火红,鲜明……
一直在想着,这位小殿下会不会喜欢这样的灯火?
隼国从未有过这样的火红颜色,一生推崇巫术与邪恶,走在街上,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