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营帐设施做的甚至不如左令岩的温暖稳固。
……他也会死。
他不会长寿的。
只要在战场上待上一日,他便要多面临一日的生死。
害怕吗?
随军作战这么多年,早就不怕了。
也掺和了这么多年的作战计划,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自己的策划里了。
说不准,或许有一日,会连他一并算进死亡策划中去。
……
没有人可以叫我如此操心了,没有人会送牛心给我吃了,没有人会跑那么远的城镇给我买药了。
也没有人能陪我这个病人走到最后。
左令岩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这张与陆永晓有七八分像的男孩,怜爱的揉了揉他的头。
“别看我走几步咳几声的,这八年的军营时间没白混,还是有点武力手段在的。你哥哥不在,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我会替你哥哥照顾好你的。”
“军师大人……”
陆春眠红着眼眶抬头看向他,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本以为他会伤心的。
至少能替自己,将那流不出来的眼泪流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此刻却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
就好像,死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没有人为陆永晓的死落下一滴泪。
但这份悲伤早已深深烙进二人心里,怕是永生都无法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