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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不太一样。”程梦真多瞄两眼做到眼熟,想着路上要是遇到,客客气气冲人打声招呼,“原谅你智性恋一次。”
这张脸的确很能给人留下印象。也不知道头发是烫的还是天生,画质这么糊,都能看出来是卷的,微卷。程梦真不相信理工男能这么潮,心想多半是自然卷。
此外,出挑的脸上嵌着一双微微低垂的眼眸,看着很有耐心。简而言之,帅哥属性程梦真一眼就能看出,至于面相和不和善得稍微觑起一点眼睛看。
没看出来会不会压榨人。
盘子里的肉几乎都被楚玫清扫干净,程梦真也就着食堂很少出错的西红柿炒鸡蛋把米饭扒干净,再没胃口也不浪费。
“喏,走喽。”拾起餐盘,一只手插进短裤口袋,程梦真在原地装酷等她。
“你就这点反应?”楚玫先背书包,再拿吃剩的餐盘。
“我都原谅你脑抽了,你还想怎么样?”程梦真顺手捞起楚玫遗漏在桌上的水杯,“你别忘了,我也是有家室的人。野花不如家花香。”
楚玫最受不了她这副因为男友束手束脚的样儿:“靠,你这么说,我更要给你找出大佬高清个人照!我跟你说,这张照片顶天还原百分之六十的美貌值——”
“安啦。下午还要开组会,建议你多看看稿子。”
“……程梦真,我恨你。”
上完课,程梦真一路把自行车蹬到Maria's Kiss,打过招呼跟调酒师要了杯螺丝起子,喝完说记老板账上。调酒师哭笑不得,答一声好。
谁让Remedy给这儿带来了客流量、创新高的收入,甚至是投资人呢?才读本科的吉他手在其中可是出了不少力,一杯酒钱而已。
喝完,程梦真扫了眼酒吧里稀稀落落坐着的人,几乎都是员工,客人很少,还没到营业时间。
她一个人往里面走,顺着倾斜的阶梯一路向下,路上顽皮地打开所有灯,照亮黯淡的夜晚,亦让墙面早已干涸的涂鸦露出真容,快活地向上张嘴呼吸,用粗糙夸张的弧度吐出好多个乐队的名字。
Remedy的涂鸦面积最大,是当初几个人一齐画上去的,还有一些零碎的图案。比如程梦真,她在右上角涂了一个“Forever”。
地下室传来陈峻帆的声音,跟碎冰块似的清冽,是个唱歌的好嗓子:“Raye,你又浪费电了!”
要不怎么说,他跟碰巧同姓的陈诗如是姐弟呢。
“我怕黑啊。你不怕我怕。”双脚踩在平地上,程梦真往里边走,经过花花绿绿塞满内容的唱片架,“要是下去的路能再亮点就——”
还没抱怨完,扶在墙上的右手指尖微颤。
顾思伍早到了,只是很能耐得住性子,一点儿声音都没出。
程梦真扬起笑脸,脸上没有半分异样:“陈哥,就你们两个啊?我都担心你俩吵起来。”
“好好的有什么好吵。”陈峻帆有时候是喜欢跟出手阔绰的顾思伍较劲,但不代表他会没事找事。
此刻他眉头一蹙,品出点不对劲:“还说我呢,你俩是不是闹矛盾了?”
“我来给真真赔罪。”
“真真我爸我妈才能叫,你叫什么?”
顾思伍一下子像身上扎了洞,一点丁气都兜不住了,朝着她笑:“我的问题。都我的。”
陈峻帆看不下去:“Raye,不是我说,有的时候你得把脾气放好点,让让45……”
“陈哥,我不指望你评理,结果你没看到他之前什么德性就过来劝,请问你拿什么劝?”
没惹到还好,惹到了只能自求多福,程梦遇事脾气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顾思伍,这事儿可能还真是你做的不对。”陈峻帆立马换一副面孔。
顾思伍好脾气地答应:“哥,还真是我的不对。”
他空着手过来。程梦真起初不接受道歉,顾思伍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听她练吉他。
爬完格子,程梦真即兴solo了一首,紧凑的同时保存鲜明的颗粒感,激烈到让人心脏震颤。
solo完,顾思伍很捧场地鼓掌。陈峻帆没敢说话,听见掌声跟风拍两下。
“你知道我刚刚即兴的这首叫什么吗?”
她终于开口,顾思伍高兴还来不及,后背离开沙发靠背:“叫什么?”
“愤怒。”
顾思伍“呵呵”笑了两声。
从酒吧出门,顾思伍打电话叫人把玛莎拉蒂开走,扫了辆共享单车骑,起初跟程梦真并排,被她一句不耐烦的“不安全”驱赶到后面。
他在后头放开声音喊她名字:“程梦真!”大到引来路人侧目。
“干什么!”程梦真觉得丢脸,恨不得把脚踏蹬出火星子。
结果顾思伍骑得比她快,超到她前头去。
“我送你回宿舍——”
“滚!”
车头一撇,程梦真换了条路。等顾思伍发觉身后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