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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来报,大奶奶来了。
楚惜宁有些惊讶,她同大奶奶水氏从前并无交情,这两日在熙和堂请安时倒是碰了几次面,却没说过几句话,怎么今日突然造访?
她忙亲自起身去迎,这几日慧心、慧语借着整顿院子的功夫,已经将这府里的人际关系捋的差不多了。
大奶奶水清清,是沈夫人妹妹的女儿,沈夫人的亲外甥女,水氏爹娘早逝,宗族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沈夫人担心外甥女无人教养,便接到了自己身边,从十二岁养到了十六岁,嫁给了沈家大爷沈致远。
婚后不过一年,便生下了唯一的儿子元儿。
只可惜,元儿刚满月,沈致远便病逝了,留下了孤儿寡母两个相依为命。
沈夫人心疼外甥女幼年丧父丧母,又年纪轻轻的便做了寡妇,对她如女儿一般疼爱,府里但凡有什么好的一定是先送去给她。
楚惜宁不想与这样的人为敌,对水氏的到来展现了适度的热情。
水氏进门便拉了她的手细细查看,半晌才笑道:“早起请安时不见你,又听人说你身子不适,我惦念了一上午,到底没忍住,来瞧瞧你,你可别嫌我烦。”
楚惜宁掩唇轻笑:“哪里嫌烦?嫂子来看我,我必扫榻相迎。”
说着话,楚惜宁将人迎进了屋,二人坐在榻上说话,晴月端来茶点奉上。
水氏便笑着道:“瞧瞧弟妹房里的人,不愧是国公府里出来的,连丫鬟都比我身边的机灵。”
楚惜宁听着这话是好话,却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刺耳,她不想答,另引话题道:“嫂子来了,元儿在院子里自己玩儿?”
水氏眼底快速闪过一丝不悦,她拿起帕子掩了掩唇角,温声道:“这个时辰,元儿还在午睡呢,乳母看着,我便来这边看看你。”
楚惜宁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已是申时了,再过上一个多时辰便要用晚膳了,这个时候还在睡,夜里可怎么睡得着?
不过看水氏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想来元儿这个时辰睡觉也是常事,人家做亲娘的都赞同,她也没什么话好说。
楚惜宁抚了抚鬓发,露出一抹羞赧的笑,“我昨日回来便觉得身上乏的厉害,今日一早更是头昏脑胀,二爷见我难受,便派了人去母亲那里告罪,让嫂子担心了,实在是我的不对。”
水氏听她笑盈盈的提起沈宴川,唇角温和的笑容一僵,心中掠过酸楚,强笑道:“原来阿川对自己的新妻这般体贴,真叫人羡慕。”
楚惜宁心头一咯噔,又想起沈大爷早逝,水氏守了寡,她在这时候说起沈宴川,难免刺了人心。
她忙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才又笑道:“我才要羡慕嫂嫂呢,有元儿那么一个可爱的儿子。”
水氏听了这话,心头才舒服了,正要再说几句,多打听些沈宴川的情况,外头便传来小丫鬟的禀报,二姑娘沈昭月来了。
楚惜宁不禁松了口气,与心思细腻的人相处,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在心里过上两三遍,难免累人。
更何况她与水氏不算相熟,若是说错了话将人开罪了,往后水氏哪怕在沈夫人面前多说上她一句不好,都够她吃苦头的。
如今有性子爽朗的沈昭月隔在中间,再好不过。
还没等楚惜宁出去迎,沈昭月便笑着进来了。
“我不请自来,没有打扰二嫂的清净吧?”
沈昭月着一袭鹅黄色绣海棠花褙子,里面配了一件象牙白纱裙,腰间系着葱绿色腰带,笑盈盈的站在门口说话。
这副模样叫楚惜宁想起了一同长大的幼妹楚惜乐,心间顿生亲切之意,忙将人迎了进来,“你来我欢喜还来不及。”
沈昭月又向坐在一旁的水清清行礼。
“我是替母亲来给二嫂送东西的,皇后娘娘赏了府里几匹布料,母亲叫人给各房分了,正好我在熙和堂,又想着来探望二嫂,便给带过来了。”
她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婆子便将布匹捧了进来。
楚惜宁打眼看过了,便让晴月带着慧心、慧语将东西收起来,又拉着沈昭月坐下说话。
水清清见那布料都是上好的蜀锦,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楚惜宁却一副平常模样,想来平日里在安国公府没少见,一时心头的酸楚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