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眨眼睛,微微抿唇,像是在思考:“我、我没有……只是刚刚有点走神而已。”
楚君山望着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那双狭长的眼睛:“……在想什么呢。”
这么多天来,从梁星渊跟他求婚、两人就地商量好结婚的日期之后,楚君山就发现,最近这段时间,梁星渊在躲着他。
这简直是从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在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梁星渊就连自己的触手都没办法控制好,每天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他的身上,不肯离他半步。
可是现在……
楚君山面色不佳地回忆起这些日子的夜晚,梁星渊都异常老实。
他一点也不愿意让自己的触手出来作乱,更不会“一不小心”靠在楚君山身上,缠绕着他的手臂和纤细的腰身。
就连夫夫生活……似乎也很久没有过了。
这简直是楚君山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情。
他怀疑,梁星渊患上了一种很古老的、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疾病。
那就是,恐婚症。
他根本无需怀疑一只怪物的衷心。
梁星渊绝对不会变心,更不会爱上别人,他对自己的爱与日俱增,并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反倒是更加浓厚,不会变得稀薄。
这个问题的原因,也许是因为……
梁星渊焦虑的事情很多。
而楚君山,他并不清楚焦虑的原因。
好在,他还有很多耐心,可以等待着梁星渊,可以陪伴着他,消解那些不该出现的焦虑。
楚君山打定主意,收拢外露的心思,不让梁星渊注意到,放缓了语气,温和道:“先吃饭吧。”
梁星渊只能被动的回应:“……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这段关系之中就成了很被动的那一个,思想和行动仿佛脱离了大脑的控制,只能够被动的听从指令。
而且,一些混沌的念头充斥着他的大脑,简直日夜颠倒,让他简直一整天都沉溺在这种混乱的浪潮之中,感觉……极其不好受。
三人保持着古怪的沉默,开始吃饭。幺幺零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三个人类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还是选择了尊重理解,也默默的趴在楚君山身边,乖巧的啃着梁星渊炖的骨头。
蒋纯观察到,两人之间显然没有之前那样亲昵了,努力的想要尝试一下怎样缓和气氛:“红烧肉好好吃!奶油蘑菇汤也好喝,还有香烩鸡腿肉,黑椒牛小排……都好好吃啊!梁星渊,你是用什么菜谱做的啊?自己研究的吗?”
他这段话落下之后,很快,餐桌上其他的两人都抬起头,看向了他。
蒋纯:“……?”
他忽然感觉到一阵真实的局促不安。
好像两人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直直的扎进他的身体,让他有点坐立难安。
梁星渊开口:“谢谢,我自己研究的,我可以教你。”
楚君山也说话了:“常来吃饭就好,不用学。”
他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蒋纯,补充道:“记得别穿裤衩和拖鞋来就好。”
蒋纯默默地闭上了嘴。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怒吃三碗大米饭:“没问题!!”
晚饭过后,蒋纯见好就收,离开了如坐针毡的座位,急匆匆地跟他们告辞:“哎呀,你说多么不巧啊!我刚收到了信息,工作室里面那几个实习生搞砸了一个预案……我现在得回去一趟了,不好意思啊,下次、我下次再来。”
他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剩下来的两人一狗,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梁星渊感觉那种熟悉的僵直感又出现了。
每次和楚君山独处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恐慌感,好像面前的生活太过美好,美好到有些不真实的地步,就像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泡影,如果自己贸贸然上前,很可能就会打碎。
而且——没有什么东西比婚礼这种事情对梁星渊来说意义重大了。
之前,他跟楚君山结婚的时候,两人只有一本结婚证。没有戒指和鲜花,没有亲朋好友的见证和祝福,也没有誓言。
现在,这种机会就摆在他面前,简直触手可及,可是,梁星渊却不敢亲手去触碰了。
它……太过虚无缥缈了。
他无可抑制地去幻想以后的生活,如果楚君山不喜欢他了怎么办?如果楚君山碰见了别的怪物又怎么办?如果楚君山……
他没有办法再去承受这些可能性了。
可是,楚君山向来是一个行动派,对他来说,那些虚无缥缈的诺言,他向来很少给予。
这也是为什么梁星渊没有尝试对楚君山诉说这些的缘故。
今非昔比,楚君山现在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不应该用自己的事情来打扰楚君山才对……
梁星渊收拾好心情,在厨房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这个时候,楚君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