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以后说话一定要小心,你都不知道,现在的林牧真的很吓人,我都看出来了,他真的想弄死我们!”
郑小翠不服气,“老娘被抓进了金矿都无事,还能怕他!小心我去告他不孝!”
“你去告!你去哪里告?不想你的老命折在这,就管住自己的嘴!”
郑老太嘴硬,“真是没天理!看我财儿长的多精神,比那个不孝子强多了!”
程钱看着缩头缩脑的程财,冷哼一声,“你怕不是眼瞎了?”
“好了,别说废话,身上还有没有吃的,快拿出来,老子都饿一天了。”
郑老太眼神闪烁,“没,没了,官府发的粥直接喝了,饼子也……也都吃完了。”
程钱也不听她说,直接就去她身上摸索。
“这是我留给财儿夜里吃的,你还给我!”郑老太抓着程钱的手不放。
“一个窝囊废,吃那么多做什么?你给我起开!”
程钱一个用力,把她甩到了地上。
“爹,给我一个吧。”
程钱看着还算听话的儿子,就把手里的两个饼子分了一个给他。
躺在地上的郑老太,在地上呻吟,也没人扶问她。
“财儿,快来扶祖母我起来。”
程财耷拉的眼皮,微微掀开,又面目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
“你个王八羔子,祖母可都是为了你啊!真是白疼你了!”
程财恶狠狠地盯着她,“我娘也疼我!你还我娘!”
“你……你怨我?”郑老太一脸伤心,“我还不是不为了顾全大局,要不然咱们半路就饿死了!”
程钱一家子,这几年家底都被孙子败光了,在郑老太娘家大哥那里,骗回几十两银子,一家子吃喝,根本不够用。
他又打起了儿媳妇娘家的主意,同样的方法又拿回了一部分钱。
后来因为还不上钱,亲戚都断了。
再后来遇到灾荒,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少钱财买粮食,逃荒路上没有多久粮食,水都没有了。
他们遇到一伙流民,为了保命,直接加入了他们,并且把儿媳妇送给了那几个领头的。
别看魏氏已经不再年轻,早些年她没吃过苦,养了一身细嫩的皮子,也就最近两年才生活艰苦点。
到底比同龄的女人看上去年轻个几岁。
那群流民也是长期没有碰过女人,个个饥渴难耐,一夜毫不节制的折腾,魏氏就这样给折腾没了。
那夜的凄惨声,程财一直记得!
他当时跑过去,想把那些人拉开,可是他怕了,看到母亲绝望的求救,他懦弱地跑了。
后来那群人补偿了他们一些食物,他祖父祖母便不再追究。
程富当时也愤怒过,只是被郑老太劝住了。
她说等找到了林牧,有了钱,再给他找一个年轻的媳妇。
程富也没胆子真找那些人拼命。
用魏氏换来的粮食,他们一家四人没一个说不吃的。
他们被骗去采金矿的时候,郑老太运气好,因年龄太大,里面的人让她负责做饭,洗衣服。
虽说有洗不完的衣服,那也比采矿轻松多了。
只是程财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他从小娇生惯养的,何曾干过苦力活。
因为他干的慢,遭受过数次毒打。
内心充满恐惧的他一直渴望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但他的祖父祖母和父亲却不敢有一丝这样的念头,更不愿与他一同出逃。
走投无路之下,他决定趁着夜色悄悄溜走,然而不幸的是,刚刚逃出不久他就被抓了回来。
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一顿惨无人道的暴打,而他的亲人却无一人挺身而出制止这一切,甚至连一句求情的话语都没有,只是默默地站在围观的人群中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受难。
那时,他感觉自己仿佛快要被活活打死,恍惚间似乎还看到了母亲那绝望无助的目光。
自那一刻起,他便恨上了所有的人!
也是他命大,他被打的第二日,这里便被很多官兵包围,他们也被解救了出来。
他因为重伤,还被送去救治,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即使后来祖母对他嘘寒问暖,把口粮省给他吃,他也不感激。
程财不想听郑老太歇斯底里的哭骂声,他抬脚向官府安置难民的地方走去。
躲在暗处的陈宽小心翼翼地从藏身之处走出来,然后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他将这件事详详细细地禀报给了林牧。
林牧听后沉思片刻,然后对着陈宽低声吩咐了几句话。
陈宽连连点头,表示明白,随后领命而去。
次日清晨,其他人都被安排到各个地方干活。
这些人需要通过辛勤的劳动来赚取食物,以维持生计。
只有程家四口人没有被分配任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