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元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雾添花cdij.cn),接着再看更方便。
姜少微就在长长的石阶下站着,平静地看着宗越和罗婉。女郎微微垂眸,所有心思都在脚下的路上,
生怕宗越再跌了碰了。
宗越却望着姜少微,眉目如浸春风,甚有大胜归来的气势。待他们走近,姜少微的目光落在宗越肩膀的伤口,询问伤势。"无碍。”宗越说道。
虽只有短短两个字,他的愉悦和畅快,甚至发自肺腑的得意洋洋、沾沾自喜,却都是掩不住了
他寻个借口支开罗婉,昂首挺胸舒舒坦坦地吐了一口气,安慰似的拍拍姜少微肩膀,"二表兄,别放在心上,我是婉儿的夫君,她自然要选我。明明是开解姜少微的话,却多少带着些扬眉吐气的幸灾乐祸。姜少微默了半晌,淡淡道:“自然。
宗越这才走向罗婉,复把手臂搭在她肩上,要她搀扶着往山下行去。“父亲,请您为越郎做主。”罗婉一见到安丰侯就跪下行了大礼。安丰侯见罗婉眼眶发红,好像受了委屈,奇怪道:
“怎么回事?”
罗婉便说了自己被瑞王绑架、宗越受胁迫不得不帮瑞王逃狱,还有抓瑞王归案过程中被宗孟芙重伤的事。
父亲,若非越郎身量高,您现在见到的就是他的尸体了。”罗婉的眼眶又红了,声音也微微染了哭腔,却故意压制着去了几分装可怜的意味。“岂有此理!
"安丰侯怒而拍案。
这些话若是宗越来说,安丰侯还要考量几分真几分假,但从罗婉嘴里说出来,他是半点不疑。在他认知里,罗婉素来宽以待人,和睦持家,若非受了大委屈,不会亲自到他跟前来哭诉。
“我儿现在如何了,可看过大夫了?”安丰侯问道。
罗婉道:“看过大夫了,伤口有点深,大夫说得静养,不然以后恐怕再也拉不了弓,拿不起刀,说不定,连握笔都要生颤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安丰侯气得连连捶案,对罗婉道:“你先回去好好照顾我儿,我这次一定严征那个不孝女\
罗婉却仍旧跪在那里,微微摇头说:“越郎说不想追究二妹,她刚刚产子,护夫心切,大概没想到会伤他这么重
安丰侯听了,心里又气又疼,气的是一双儿女竟然持刀相向,疼的是宗越竟然如此懂事
浪子回头金不换,安丰侯无比庆幸当初重金礼聘了罗氏这个儿妇。“但是,儿媳确有一事想求父亲帮忙。”罗婉在此时说道。"尽管说来。”安丰侯摆出一定帮她撑腰的气势。
“"越郎帮瑞王逃狱虽是受他胁迫,到底有违律法,纵使最后将功补过,抓了瑞王回去,只怕还是难辞其咎
,他心里挂着此事,坐卧难安,一直要进宫面见圣上请罪,只希望.上有名的资格。
说到这里,罗婉重重叹了口气,“只希望能公平公正批阅他的试卷,不要因此夺了他榜“儿媳知道此事有些为难,梁贵妃恐怕不会轻易罢休.....”“她不罢休什么?
”安丰侯怒冲冲道:“那瑞王绑我儿妇,胁迫我儿,最后还差点要了我儿性命,还有脸恶人先告状,毁我儿的前途2
安丰侯道:“你放心,我这就进宫面圣,我倒要看看,谁有脸追究我儿罪责!"罗婉叩谢公爹,这才回了昆玉院。
见宗越百无聊赖地坐在摇椅上,
.身旁卧着一条狗,便是上次吃了下药花糕的那条。狗子虽然性命无碍,却落下了病根儿,不止口水流个不停,脑子也变笨许多。据宗越
说,这条狗是他训练的最好最聪明的一条,会在他狩猎时帮他围赶猎物,还会声东击西。自中药后,
他坐在摇椅上
只会傻呵呵咧嘴吐舌头,连吃东西都抢不过别的狗了。,一边拿鸡腿逗玩狗子,一边看着花圃,不知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眉目总似带着如这春景般明亮的愉悦。
自从寺庙里回来,他就时喜时忧。
他忧心之事,自然就是科举考试的成绩,他为此早就写好了满满几页的陈情书,引经据典,希望圣上赏罚分明,不要因瑞王一案废了他的成绩,甚至提议等他考上状元,入朝为官,扣他十年的月俸。
但他所喜何事,罗婉却不甚清楚。
“越郎,父亲进宫了。”罗婉走近在他身旁蹲下身子,一面替狗子捋着毛,一面对他说:“你放心,父亲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宗越愣了片刻,眉梢被风吹动,微微挑了起来。
”
他把鸡腿都喂给狗子,和她一样去给狗子顺毛。
“你再说一次,说选我。
罗婉疑惑了下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抬眼瞧见他眉目尽染悦色,不知从何处带来了一些沾沾自喜,对她要求:“再说一次,说选我。罗婉这才明白了他的沾沾自喜从何而来。
宗越最后还是没能成为状元。
礼部呈上时确实定的他是状元,但圣上改了名次,将他放在了第二,给安丰侯的说法是对宗越小施惩戒,让他以后收敛性情,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