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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开在她身上的榴花时深时浅。“越郎,回去,我们回去…“罗婉妥协了,已经顾不得是否亮着烛火,只想逃离这薄如蝉翼如若无物的纱帐,还有那清清楚楚映照着她的琉璃镜。
可身后人浑似没听见她的话,长臂一伸揽着她裹在纱帐里,迫使纱帐上的花儿都开在了她身上。镜中那层本就朦胧的阻隔彻底消失了,罗婉的后颈被禁锢着,不能避开妆台上的琉璃镜,不得不看着身后的男人,他亮铜色的肩膀稳健结实,动作的每一下都布满了力量。他的神色平静如初,仍像往常看不出任何愉悦。她的央求不管用了,任她如何唤着"越郎”,他都没有心软地让步。
罗婉闭上眼睛,他便向后揪紧纱帐,同时更用力地送过他来,在她耳边命令着:“睁开眼睛。”“我喜欢你看着我,你不是想学如何对夫君好么,我在教你。”
罗婉执拗地不肯睁开眼睛,他也锲而不舍。两树连枝灯里的灯油都慢慢燃尽,陆陆续续,一盏一盏地灭了下去。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后,罗婉才被放回榻上。
翌日晨,宗越没叫醒罗婉,独自去了延福院给父亲问安。
宗越不来,安丰侯不稀奇,罗婉不来,安丰侯便有些奇怪,正要开口询问,夏氏已先问道:“阿婉怕不是又病了?可要叫大夫来瞧瞧?”
“没有,她累着了,起不来。”
宗越说的坦坦荡荡,安丰侯和夏氏都没有多想,夏氏便顺着他的话问了句:“做什么累着了?”宗越漠然道:“伺候人。”
安丰侯和夏氏立即听出不对劲儿来,讪讪一笑都不说话了。
夏氏对安丰侯使个眼色,安丰侯想起她对自己抱怨的话来,便敛了笑容,肃然看向宗越:“听说你换了四通市两个铺面的掌柜,叫你谈生意,谁叫你私自动掌柜的?”宗越冷道:“你听谁说的?”
“逆子,你管我听谁说的!谁叫你换掌柜的,给我换回来,你只管谈生意,换掌柜的大事不要乱掺合。"安丰侯不认为宗越能找到靠谱的掌柜,且深知他脾气硬的很,好生商量不管用,遂都是直接命令。
宗越自然不会听他的,本欲直接说句“不换",想了想,压下对抗的脾气,还算平和地说道:“我和蕃商的生意就是这两个掌柜帮着谈下来的,是否靠谱,你且看两个月不就知道了。”
“还有,以后那两个铺面,我要让罗氏打理。”宗越看向夏氏,直接说道:“你不要管了。”他若弯弯绕绕,夏氏还能装糊涂,暗地里插上几脚,他如此直截了当不留情面地说出来,她再插手,就是觊觎他母亲留下来的生意,揽着不放了。
安丰侯又想发怒,正要开口训斥宗越对夏氏不敬,听他说道:“罗氏是我的妻子,以后这些生意都是要她打理的,我要早些交给她,而且我以后要去读书,没空管这些。”“你说什么?“安丰侯好像听到了“读书"二字,又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望着宗越再次问:“你要读书?”“嗯。“宗越定定应了声。
安丰侯认真打量着宗越神色,细细回想,这些年来,他便是哄自己开心也不曾说过要读书的话,这次主动说出来,应当不是证他的。
“好,只要你肯读书,别的不要求,能考进弘文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安丰侯所有的心心神都聚在了宗越读书一事上,再不问什么换掌柜的事。
宗越没说自己要去国子监的打算,只草草应了声,又道:“罗氏要伺候我,累的很,以后就不让她日日早起来跟你问安了,五日来一回,成不?”
安丰侯还沉浸在宗越说要读书的喜悦里,且本来也不计较罗婉是否来请安,自是一口应了。
宗越离去,夏氏才对安丰侯委屈地说道:“侯爷,那两个铺子我苦心心经营了多年,现下直接给了阿婉,她什么都不懂,亏了怎么办?”
安丰侯笑道:“她年轻,你多提点着她些。”“可是元郎说不叫我管了,阿婉若跟元郎告状,说我多管闲事,我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夏氏嗔道。安丰侯瞧着人生气了,揽着她腰捏了捏,“有你在,家里一切自然还是要你管,谁敢说你多管闲事。”得了安丰侯这句话,夏氏才稍稍满意了些。罗婉醒来时,连早饭的时辰都过了,匆忙梳洗一番,才出内寝,见宗越坐在外厢的桌案旁,手里依旧捧着一本书。
瞧着是在实打实看的,不像第一回连页都不翻。他面前,除了寻常早食,还有一盒银馅饼,尚冒着新鲜的热气,应是刚刚买来不久。
罗婉没有打扰他,仍在他对面坐下,见他还没有收起书吃饭的意思,遂问了句:“越郎,你用过饭了么?”“用过了。“他说着话,还是放下书,抬目朝她望过来,眼睛里全然不见昨夜那般欺负她的恶趣味,似乎被圣贤书涤洗得明朗干净许多,把点心推在她面前,“趁热吃了。”
这点心竞然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他起身更衣,一面系着蹀躞带,一面对她说着事情。“四通市的铺子我换了掌柜,以后你来打理,年底赢利之前夏氏分多少,你也一样。延福院那里,以后不必日日早起过去,五日去一回便罢,我会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