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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呢。”
三人又为那伶人唏嘘慨叹了一番,听罢一场戏,柳若青看看时辰,便要先告辞。
魏令徽起身挽留,“柳姐姐,今夜百无禁忌,无须归家,何况,最热闹的时候还没到呢,怎么走这样早?”柳若青笑了笑,挽过她手轻轻放在自己肚子上,“我不睡,这个得睡,还有两个叫他们爹爹带着玩耍,也快该寻我了。”
“说句真心的,你现在离开是好事,无牵无挂,无羁无绊,拖的时间越久,害的是自己。“柳若青语重心长地劝了句,“好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们好好玩耍,咱们改日再聚。”
柳若青有孕,不能饮酒,罗婉和麯令徽便也陪着她喝茶,待她一走,两人便改饮葡萄酒。
葡萄酒是魏令徽自己带来的,并一应酒具装在一个匣中。魏令徽亲自拿出凤首执壶,拔去密封的酒塞,倒在壶中轻轻摇了下,又放置片刻,才斟去金质高足杯里,与罗婉一人一杯。
“我真是福泽深厚,能尝到这样的好酒。"罗婉抿了一口,笑着说。
魏令徽也笑了笑,“我何尝不是福泽深厚,能有如此陪伴我的姐妹。”
今日上元节,恩爱眷侣哪个不是携手同游,就连麯家诸位兄嫂也暂时无暇过问她和离的事,罗婉本该与夫君一起的,如今,却在陪她。
“说句真心话,我更愿意陪你。”
罗婉摇了摇高足杯,小酌一口,望着窗外花灯如昼,特意对徽娘解释:“宗世子今夜有约,无暇顾我。”念及罗婉姻缘亦是不如人意,魏令徽自觉失言,瞧了眼外面已有孔明灯升起,主动拉着罗婉说:“咱们去外面看看。”
孔明灯上许着芸芸众生满是烟火气的愿望,有些飘的很近,几乎就在女郎眼前。
其中一盏飘的尤其近,还十分缓慢,上面的字看上去竞有几分熟悉,写着:
“愿我长兄嫂嫂和好如初,白首偕老,儿孙满堂。”罗婉和魏令徽都瞧见了,诧异之后便相视一笑。雪香和拂云也觉好笑,打趣道:“这是哪一位爱操闲心的小叔子还是小姑子。”
不料那花灯竞又飘了回来,来来回回在女郎面前晃。仔细一瞧,原不是孔明灯,而是一盏花灯,顺着那灯杆子望过去,竞是有人在提举着。
“两位嫂嫂,这么巧,你们也在这里赏花灯。“姜成穆灿然一笑。
自然不是凑巧,是姜成穆早有准备,打听到了魏令徽的去处,特意拉着两位兄长寻了过来,又特意定下她们旁边的雅阁,已在露台上等了半日,就等这一场所谓"碰巧"。“嫂嫂,你带了葡萄酒么?我好久没喝了…”姜成穆可怜兮兮地看着魏令徽的高足杯。
这个小弟性子比他两位兄长都要热烈些,魏令徽不忍看他这副样子,说道:“我叫人给你送些。”“不劳嫂嫂,我自己过去。”
姜成穆立即离了露台,很快就敲开了这厢雅阁的门。一开门,姜廷璧和姜少微被姜成穆推着走在前面,手里各塞着一个茶盏,真似来讨酒喝的。
两个女郎都清楚姜成穆的意图,魏令徽摇了摇高足杯,复转过头去看花灯,并不理阁内姜家三兄弟。“我去处理。”
魏令徽不愿露面,罗婉便端着酒杯回了阁内。此刻女婢们已经给姜家三兄弟斟满了酒,趁着罗婉回来,姜成穆竞推着自家长兄去了露台,“大哥,你快去谢谢嫂嫂。”
把人推出去,便将露台的门门一上,挡在前面不准罗婉再过去,说道:“表嫂,您怎么不和我表哥一起呢,他去哪儿了,要不我们去寻他?”
罗婉记挂着徽娘,并不理姜成穆的话,从窗子望过去,见露台上两人各自站着。
罗婉想回去露台,姜成穆不肯让,央求道:“表嫂,你就让我大哥嫂嫂单独说会儿话吧。”
又对姜少微使眼色,请他帮忙劝下罗婉。
姜少微沉默了会儿,终是开口:“弟妹,大哥和嫂嫂毕竟三年夫妻,便是要和离,有些话,大概也要叙一叙,不如,我们移步别处,别扰他二人。”
“就是就是,咱们别处赏花灯去。“姜成穆虑想周全,为了应对罗婉特意带了四个人高马大的婢子过来,不由分说便将她和她的两个丫鬟推操着出了雅阁。“表嫂,咱们也去放孔明灯,我叫人买了好多呢。”姜成穆直接将人带离茶楼,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罗婉仰头看了眼露台上的情况,见两人还是疏离地站着,想姜少微说的有理,徽娘心绪已平复许多,好聚好散,也该同姜相公把话说清楚,自此往后,绝了纠葛。姜成穆塞给罗婉一个孔明灯,要她许愿放灯,见她不再存着心思折回茶楼,稍稍放心,便自顾自玩耍去了。放灯的人有很多,姜少微始终站在罗婉身后,见她放了一个孔明灯,却是什么愿望都没写。
“竞无希冀么?"他轻轻问了句。
罗婉才意识到他就在自己身后,转头望,没忍住愣了下。
他离的很近,一身月白袍子愈衬得姿表秀异,清隽宏雅,罗婉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便是三年前,给他送玉佩,两人也不曾挨得这样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