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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布告,那报信的小斯遂一并看了。
其余几个好友听闻宗越贺去非同时考进了国子监,祝贺之余便又问:“考了个第几?”
那小厮尴尬一笑,不敢实话说是倒数第一第二,便道:“贺小侯爷第一,我家世子第二。”
众人一听都诧然,“国子监第一第二?”
“要不咱们也去试试,瞧着也不难啊。”
连宗越、贺去非这等临时抱佛脚的人都能第一第二,他们自信底子是比二人强的。
贺去非得意洋洋攀着宗越肩膀,“我虽然受教比你晚,可见悟性是强于你的,你今天敞开了喝,我请你。”宗越撇开他手臂,问那小厮:“可报知夫人了?”“尚未,先来报您的。”
宗越起身,“走了。”
“你不会是要亲自回去报喜吧?"贺去非笑道。宗越没再理会这些话,出了酒楼才问小童,“你如实说,我考个第几?”
他诗赋一律没作,绝无可能考个第二,小厮一定顾忌他面子在说谎。
“属实第二,不过是倒数。"小厮这才敢唯唯诺诺说了实话。
宗越笑哼了声,幸灾乐祸地问:“贺小侯爷是倒数第?″
小厮喏喏点头。
“别告诉他,且让他乐上半口。”
宗越扬鞭打马,径直往磁宝斋去了。
磁宝斋近来也开始烧制京都时兴的白底黑花瓷器,但不知为何,烧制出来的花瓷颜色古怪,晕染成了一片,且黑中带斑,将好好的花样都毁了,烧了几窑都是如此,罗婉这阵子便在想办法处理掉这批烧坏的瓷器。这些瓷器用的是最好的瓷土、釉料,装饰技法精细讲究,图样是她亲自绘制,黑彩也是专门从白底黑花瓷的原产地买来的秘方调制而成,造价高昂,比之前烧制的细白瓷还高上许多,如果低价卖出,会亏上一大笔,可这品相古怪,也不可能卖上高价。
宗越来时,她正望着这些瓷器发愁,早忘了今天是国子监考试出成绩的日子。
宗越站在她身后许久,都没引来女郎回神,想了想,他拨动一个小瓷盏,故作失手摔碎在地。
噼里唯当的碎裂声终于引得女郎回头。
瞧见是宗越,罗婉微微敛了愁容,也没怪他打碎东西,只叫人进来收拾,邀宗越厅堂里去坐。“越郎,你怎么来了?”
他刚刚考试罢的时候,说要带她去看马球,她心里挂着瓷器的事,婉言拒绝了,他才和故友喝酒去了,怎么今日又来寻她?
她实在没有精力应付他。
“卖不出去?“宗越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愁事。罗婉也不相瞒,点点头。
“烧的确实丑了些。”
厅堂里待客的茶盏就是新烧的瓷器,宗越端着打量一番,这样品评了一句。
罗婉本就心绪不佳,听他落井下石,心里更不痛快,压制着没有发作,却也拿不出好脸色对他,便默不作声地喝茶。
“我明日就要入国子监读书了。”
宗越捧着茶盏端量,余光却观察着罗婉神色,不知这个消息能否叫她欢喜一些。
“明日?"罗婉终于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向宗越,他居然真的通过了考试?
本以为他临时抱佛脚,这次怕是不能成,已经做好让他九月再考的打算,不料想,他真的一次就通过了?看时辰,他应当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就来告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