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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即可,瑞王妃刚刚伴随圣驾从北都避暑归来,这样的宴会,你不写,旁人也知她会来。再有,宴请名单不必写的太过详细,只写邀某某夫人携家人莅临便可,那些夫人看到请帖,自会斟酌要带什么人来。”
“可是这样的话,我怎么统计人数,确定菜品酒茶的数量啊。“宗季蓉觉得这一点很重要,一旦估算不准确,招待不周,就丢大人了。
“阿蓉,咱们是宴会,游乐为主,不是朝会,很多事情没有办法那么精确,所以,需要你去猜,他们可能会带什么人来,估算一个数目,当然还要留有伸缩余地。”罗婉又同宗季蓉说了许多,快傍晚时才把人送走。罗婉说得口干舌燥,一壶茶都喝尽了,雪香一面添着茶,一面说:“姑娘,有这教三姑娘的功夫,您自己都安排妥当了。”
给罗婉斟满了茶,又说:“您不知那些下人有多爱嚼舌根,说您连侯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使唤不动您。您这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教三姑娘,费了力气还没有功劳,图什么呢。”
拂云道:“姑娘必有所虑,这次毕竞又是为了婚事,万一再出现上次宴席上的丑事,姑娘少不得又要在其中周旋。”
“说的倒也是,但是……“雪香觉得这不像自家姑娘的性子。
自家姑娘不是一个怕事躲事的人,总不能因为出了一次事就再不要这掌家的权利了吧?
“姑娘,您可提防侯夫人又来要四通市两个铺子的掌管权啊?"雪香小声提醒:“我就听有人议论,说您身子不适,怎么不把那两个铺子一并交出来,还把在手里。”罗婉笑笑,无所谓地说:“她来要,就给她。”“免得费心费力到最后,还是给他人做嫁衣裳。”她近来只在磁宝斋的新瓷上费心,其他生意,莫说四通市的两个铺子,连作为她嫁妆的两个铺子,她都不大关注了,只看看账目是否准确,至于盈利亏损,已经懒得花大心思去看。
这次宴会,她不接,自然有拂云提及的那层顾虑,但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再做那些无有裨益的事了。她以前心气足,不管是生意,还是府中事务,都是用了十足心思在做事,因她觉得,她不可能与宗越和离了,这里就是她以后安身立命的地方,这份家业,她要帮宗越一起守着。她现在所有的辛苦,委屈,不是为了旁人,是为了她自己。
可现在,不是了。
这里不再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这份家业不再与她有关,她只是安丰侯府,是宗越,荣华富贵的一生里的一个过客而已。
她一个匆匆过客,操什么主母的心心呢?
怕只怕,忙忙碌碌,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雪香少见自家姑娘如此消沉应付,不知她思想了这么多,只听她说的颓丧,遂劝道:“姑娘,那不成的,四通市的两个铺子叫您管的多好呀,您现在交出去了,才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呢。”
罗婉淡淡笑了下,“做这一年,总好过做三年。”罗婉失神地盯着门上防蚊的纱帐,竟有一阵子对那帐外挺拔如松的身影,视而未见。
因那身影不像宗越。
他穿着一身烟白色的袍子,极为素净,是他去国子监读书后罗婉给他新缝制的衣裳,他一度嫌弃过于素净,穿上太像二表兄,而不怎么穿。
但这阵子,罗婉总是恹恹无神,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他便想,穿就穿吧,或许自己有几分如二表兄那般的风采气度,她会更欢喜些。
他今日已经通过了国子监的结业考试,虽然因为仓促,成绩不甚理想,但他确确实实结业了,有资格参加极有可能在冬月破例举行的制举。
他比预想的提前结业,就是为了参加这个临时举行的制举,他想早点拿到状元,让她欢喜,让她不再因为孩子的事闷闷不乐。
“世子,您回来了。”
丫鬟们来为他掀帐,罗婉才回过神,意识到眼前人是宗越。
“越郎。"罗婉也迎了过来。
才走近,见宗越微微张开手臂,留出缝隙给她挽。罗婉其实没这意思的,但他每次的动作都那么明显,留出的缝隙那么大,她若不挽,倒像是故意拒绝他的亲近。她也只得每次都挽着。
宗越左手被她挽着,右手提着一个匣子,丫鬟们来接也不给,径直放在桌案上才打开。
竟是几串糖葫芦,红彤彤鲜亮亮的,瞧着十分喜人。而今还不到山楂成熟的时节,更不可能有新鲜的糖葫芦卖,他从哪里弄的?
“我有一个同窗,他家在淮南,那里山楂熟的早。“所以,是新鲜山楂。
他知道她喜欢吃糖葫芦,但现在整个京畿地区都没有卖的,偶然听说一个同窗家中有山楂树,已然熟了,便重金叫他加急运些来。
而今才七月底,虽暑气渐消,到底还有些热,糖葫芦的口感不佳,但若冰镇一会儿,会好很多,他便又叫人取了冰来,将到家中,想起之前大夫嘱咐,她得戒冰饮,遂又去了冰。
他刚刚进门前尝了一个,口感刚刚好,和上元节时卖的糖葫芦差不多,她应当会喜欢。
“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