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原风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雾添花cdij.cn),接着再看更方便。
面对萧辰景颐指气使般的态度和命令,狼人少年一声不吭,默默地一次又一次往林地来回跑,跑完还得挨一顿抽打。
渐渐地,灰狼狼群开始盯着萧辰景低低咆哮起来,而沧浪君一跑回来,龇着牙对这些手下狼一顿嚎,灰狼们又耷拉着头和尾,委屈巴巴地后退。
“态度倒是挺诚恳,可你依然不通过测试,该挨的打还得挨!”萧辰景挥着滴水的柳枝条朝狼王道。
狼王经过这次特训,双腿走路已经非常熟练,他一路走来的时候,经过襄芙身边,眼睛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人走出老远都要转过头看她。
“蹲下!背转过去!”萧辰景命令道。
狼人依言,蹲下把背部露出来任他打,眼睛依然在看襄芙,甚至里头噙了笑意。
襄芙不敢看他,背对他看锅里盛的水。
萧辰景便开始抽打起来,柳条声嚯嚯带风,鞭在皮肉里发出闷响。
听着“啪!啪!啪!”的抽打声,襄芙听着就感觉得到那是自家兄长在替自己出气。
可少年偏偏一点也不气恼,反倒脸带微笑,满脸希望的样子。
襄芙倒是开始坐立难安,而这时,她发现兄长往柳条上沾的,竟然是盐水!
她尝了一口锅里的水,惊叫道:“兄长你!你竟把身上的盐都浪费在这!”
随后,她赶紧冲到沧浪君身边,扒开他身上的兽皮,去看伤口。
可沧浪君一见她靠近,慌地立马后退两臂之距。
“今天允许你不必与我保持距离,过来,让我看看。”襄芙皱眉道。
狼人依言靠近。
襄芙察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发现伤口周边都红肿流脓,还淌着血水,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很疼,也不知这狼人是怎么能做到吭也不吭一声的。
“走,我去帮你清洗伤口!这样下去不行!”
尽管襄芙再恨他,也做不到对他这样的伤于视无睹。
可萧辰景立马沉下脸,“莞莞,回来!”
“他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才识也没有武艺,什么都不会的野人,你当真要嫁给一个这样的人吗?!”
“没身份地位就算了,我培养他去战场杀敌,可他若两条腿跑不过敌军,杀不过敌人的话,还有何用??”
说完,他又对着沧浪君,“喂!你这野人,你当真要放弃同我们家莞莞一起吗?你还练不练了??”
少年闻言,立马转身,他看着襄芙,眼神都漾着光,轻轻低头将脸贴到她手心,轻蹭一下以示安抚,就立马走回萧辰景身边待令,水花一落,他就又拔腿往林里狂奔。
襄芙无奈地叹息一声,“兄长,你这是在耍人呢!”
萧辰景对狼王的训练越发苛刻,不但要求他两条腿跑赢露珠滚荷叶,还得一天以内刻写完千字文,刻不完不能回山洞,下棋下不过他,就不许吃东西。
这些刁难,用在一头凶恶的狼人身上,仿佛是在自寻死路一样,可狼王偏偏还就真的接受了,还小心翼翼谨遵着规矩。
襄芙抱着几只小狼崽走在夕光下,看沧浪君一次又一次地,被萧辰景用木板狠狠地打手,他每下错一步棋,他就打一下,沧浪君两只手很快就肿得不成样子了。
“棋下得这样烂,还老是记不住走法,我看你还是继续待在这里当你的山大王吧,我们莞莞不可能跟着你在这里生活的!”
萧辰景摇摇头,正要站起身走,少年一把用口叼住他衣袖,不放他走。
“嘭”地一声,少年的脸被拳头揍得偏过一边,嘴角溢出了血。
“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是人不是狗,快给我把你那些狗性摒弃!我可不会让莞莞跟了你后,再因为你,而被天下人嘲笑!!”
萧辰景做法虽然激烈,但无可否认的是,他说的确实没错。
他要离开狼群,重新回到人群当中,最不应该的,就是保留这些过分淳朴质真的兽性。
因为,人确实比兽,复杂多了。
夜里,襄芙确认兄长已经睡熟,才悄悄走出洞穴,给在洞外睡的沧浪君送吃的。
她来到洞穴外,发现少年并非是像往常一样趴着睡,而是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地交叠双手仰躺在地上,比躺棺椁里的死人躺得还正,还不知从哪弄来的方型木块枕在脖子下,身上盖了不知哪剥来的树皮。
俨然就跟真正的人没两样。
可她一来,他满脸直白外溢的狂喜之情,又出卖了他只是一头单纯心意简明的狼人的事实。
襄芙把怀里包好的炙肉拿出来给他,他就差少了能狂摇的大尾巴了,一双飞扬漂亮的凤目都黏在她身上,炙热而滚烫。
她快被这种目光给烫伤,把肉塞了给他就像逃跑,但想到自己应该要诚实地对他说几句,还是按捺着留下道:
“小沧,你不要再折腾自己了,你就那么...”
她说着,眼神不自在地左右忽闪,声音也低了下来,“你就那么希望和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