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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微却抬起下巴,光明正大看着柳淑兰盛气凌凌的背影,嘴角居然还微微含笑,那饶有兴致的目光……写满了“不敬”二字。
周曼青抬眼时,只当没看见,露出抹温和的笑:“嫂嫂,我带继瑜先回晓镜轩了。”
她其实比薛令微大上不少,但姿如扶柳、气态柔和,这么称呼倒也不显违和。
薛令微看向周曼青,也露一笑:“弟妹自便。”
她的笑便分外鲜明,一张脸未施粉黛,亦妍丽逼人,只是眼中竟没什么神采。
周曼青却没动,反是她女儿动了。
年仅五岁的女童规规矩矩朝薛令微行了个礼,懂事得有板有眼:“伯母再见。”
薛令微一点头。
周曼青这才带女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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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镜轩。
母女二人相携走进主屋,叫心腹婢女守在门口,便在书桌旁挨着坐下。
“母亲,先喝水。”
观继瑜熟练地倒了半盏茶,小心吹了两口,奉给周曼青。
“谢谢瑜儿。”周曼青温柔一笑,接过来小口地抿。
观继瑜又拿出块干净的帕子,仔细去擦她额角的细汗。
周曼青身子弱,站久了或是多走几步路,就会劳累出汗。
待周曼青喝完茶,脸不红了气也匀了,观继瑜才回到位子上,问:“母亲,望侯给五叔送花,是为了试探祖母吗?”
周曼青放下茶盏,轻轻摇了摇头:“不一定。这个望侯,不同于我们以前打过交道的任何一名女子。”
观继瑜问:“前朝皇后呢?”
周曼青:“不是一类人。”
观继瑜若有所思,犹疑道:“那……大伯?”
周曼青略感意外,眸光却微微一亮。
观继瑜看见,知晓自己说对了,却露出点苦恼:“可大伯不会给五叔送花……”
周曼青被她逗笑:“不要这样去代入,先分析。”
观继瑜立即认真思索起来:“论身份,大伯是祖父的儿子,四品侍郎家嫡长子;望侯……是帝王心腹?股肱之臣?大伯在家中很重要,望侯在陛下眼里也很特殊,二人说话做事都有分量。”
“论地位,大伯是龙兴卫中郎将……应该是四品?望侯是开国军侯,正三品,还有一个龙骧卫大将军的虚衔。二人官职都很高,地位高、权利大。”
“论能力,大伯自小习武,能以一敌十;望侯跟随当今陛下征战,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那么他们都很厉害,武艺高强。”
“论性子,大伯虽冷面寡言但重情义,且睿智勇毅,敢在大军围城夜开城门迎陛下入京,心志非凡;望侯……望侯……跟随陛下打江山,受陛下宠爱,听闻名声也很好,那么不出意外,也是个重情义、智勇双全的人物。”
一句句,竟有理有据、逻辑清晰。
若有旁人在场,恐要大吃一惊,绝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一名五岁女童之口。
周曼青看着小女儿,满眼都是光。
她是她的骄傲。
丈夫前朝从军,在北地镇压动乱时丧命,幸而有继瑜,这几年她才能在观家撑下去,才看得见来日的希望,拥有继续度日的勇气。
观继瑜思考得专心,倒没注意自己母亲的眼神了,认真总结起来:“如此说来,望侯与大伯都是智武兼备,实力强大!”
周曼青点头,笑得分外温柔:“瑜儿分析得很好。”
观继瑜却是小小地一笑,有些拘谨,似是强行让自己保持稳重,并续上自己的话:“若是大伯婚前赠花与伯母……一定很喜欢伯母,以大伯的身份、地位、能力、性子,似乎没什么必要试探薛家的长辈。”
周曼青含笑点头,以表赞同。
观继瑜大受鼓励,信心已十足,便道:“所以,望侯赠白梅与五叔,想来也不是为了试探祖母。”
但说完,又突然犹豫起来,“那……望侯是因为很喜欢五叔?可她与五叔见都还没见过呢。只看画像,便能那么喜欢吗?”
周曼青也没答案。
她其实完全不如女儿聪慧,只能通过自己与人相处的经验,引导女儿进行分析,而很多时候,都是她跟着女儿一同学习,甚至是跟着女儿的思路一起思考。
此刻,她想了想,问道:“若瑜儿是望侯,对着画像选中了一个中意的郎君为夫,尚未相见时,会折梅相赠吗?或者赠送其他礼物。”
观继瑜皱起眉,有点被难到了,但还是很认真地思考起来,过了会,答道:“我不会。但若我是望侯,有望侯那么强大,那我便可以带母亲出府、自立门户,做许多事都能顺从心意……给喜欢的郎君送一枝梅,应该和吃饭一样容易。望侯不怕长辈说教,也没有长辈、不对……但如果是陛下,我觉得她一定不会说望侯。她那么宠爱望侯。”
说到此处,她豁然开朗,坚定道,“所以望侯,就只是想赠五叔一枝梅!”
她抬起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绽开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