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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风瑭把院子里的最后一茬草莓摘下,用井水洗干净放在碗里,端着一碗送去给垂净愠,习惯性的走到门口,又突然怔住,抬起的手落在半空,久久才落下。
屋里没人了。
书风瑭还是推开了对面房间的门,一切都空了,空旷的房间比她想象的大很多。
书风瑭往里走的脚步停下来。
一夕之间所有的痕迹化为零,这里竟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和少年相遇,少年突然从天而降,让她生活多了曙光,突然有一天,少年离去,往事化作乌有。
一切像一场大梦,她好不希望醒来。
折返回来端着碗坐在堂屋的台阶上,一人抱着两个碗,欣赏着院子里的秋景,胡乱的往嘴里塞了几个草莓。
草莓有点酸涩,不如第一茬好吃。
书风瑭皱皱眉,还是一颗一颗往嘴里塞入,不管咽不咽得下去,努力的咽,努力的塞。
她要把两碗草莓吃完。
起风了,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枯叶飘到院子里,秋天已来临。
九月份的化马湾,天气古怪,秋老虎的威力不容小觑,中午还是燥热难当,下午就凉风习习,马上阴沉,又降下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
雨又停了,秋天的味道更浓了,空气里都是一种味道,让人想到最近网络上流行的一种说法:“悲秋综合症”。
书风瑭也很不喜欢,甚至对秋天充满恐惧,那种冷冽凋零让人觉得好像在失去什么。
草叶飘零,萧瑟凄凉。
纪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书风瑭坐在那里,浑身已经湿透,嘴里塞着草莓边吃边默默的流泪。
纪画旁边坐下书风瑭才反应过来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宝儿,吓死我了!听说你碰到了通缉犯。”纪画嗓门大的对着她一通担心。
“你有没有事?”
书风瑭摇摇头。
“你还好吧?”
书风瑭用力的点头。
“骗人!你不好,你刚在流泪。”纪画嗓门也小了不少。
“垂净愠走了?”
书风瑭没有回答,默默的看着前方。
纪画陪她坐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好长一段时间纪画才开口又说:“你其实很喜欢那小子吧?”
“没有,一点都不喜欢他!”
纪画好笑:“这世界怎么这么多口是心非的人。”
书风瑭突然就情绪失控,她转身一头扎到纪画怀里,抱着她大哭:“画画,我真的好喜欢他。”
收拾东西的时候书风瑭又看到桌子上那束白色的花,她一直不知道名字,花朵已经枯萎,只剩下花杆儿,她还记得那天那家伙送给她时脸上的笑容。
灿烂,明亮,骄傲,让人忍不住想冲过去抱着他。
花儿干枯后,花束包装袋里里隐隐约约有东西,书风瑭伸手将飘带解开,把花杆儿抽出来,里面竟然是一只口红,那只口红她认得,当初还以为是那家伙送给哪个女孩子的礼物。
书风瑭默默将它们都收到小袋子里,又将小袋子放到背包里。
她将捡到的那只小羊羔“净净”送给纪画奶奶喂养,又将自己收拾好的行李打包,所有的东西收拾妥当,关了窗,锁了门。
书风瑭背着背包站在院子里看着紧闭的堂屋门,好像昨日的画面还在脑海闪烁浮现,一草一木,点点滴滴,默默的在心里说:再见。
她不敢再多看一眼,转身匆匆离开,顷刻间有泪水打湿耳畔。
进入雨季,天空又断断续续下起牛毛细雨,秋风绵绵。
一声轰鸣戛然而止,一辆黑色跑车停在古朴的小院门口,不等前面的司机把车停稳,垂净愠抱着受伤的手臂开门下车,眼前的院门紧闭,垂净愠的脸色绷紧。
突然心里一阵发慌,他回车里拿了手机给书风瑭打电话,发消息,都没人回复,她像是人间蒸发了。
他最后无用功一样用手去拍那结实的院门,震得手掌发红。不小心撕裂到伤口,眉头微皱,表情却更加阴沉,像是这即将落下的天幕。
许久,院门口的男孩还在拍着院门,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不知疲倦,一定要等到里面的人出来开门,终是倔强的不肯离去。
前邻居大哥挖藕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工具从肩膀卸下来,好心劝他:“别敲了,妹儿她走了。”
“今早我碰到她走,出国了。”
他等书风瑭找他,给她时间,等她想通,左等右等,却被告知已经出国,垂净愠情绪阴沉的厉害:“书风瑭,走了就别再回来!”
繁华都市,灯光亮如白昼,街道深处,一家别致的酒馆人群密集,生意兴隆。
垂净愠连着喝了不知道第几杯酒,单薄的背影在酒馆的灯光衬托下显得更加失落孤寂。
犬马声色场所少不了伤心失落之人,吧台高脚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