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就赚了三两多银子, 若是每日生意都这么红火,一个月差不多能赚百两,一年除去房租他们能剩下小一千两银子, 可比早食铺子赚钱多了!
这还没开始卖酒水,以后再加上酒, 赚的肯定更多!
如今市面上卖的酒大多都是黄酒, 稍好一点的清酒价格贵的吓人,小小的一坛子就卖二三两银子,味道跟后世的白酒比差远了。
陆遥打算过些日子买几口大缸亲自酿酒, 别的酒他不会, 但米酒前世做过许多次应当没什么问题。
自从开业那一日起,接连三四天生意火爆,把陆遥累的胳膊都肿了。
实在是那把炒勺太重了, 这个朝代还没有精铁打造的手艺,铁匠铺子打的那把勺, 少说也有十七八斤,一天翻炒下来,晚上吃饭时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赵北川心疼够呛,“明日起我去后厨做菜, 你在前头迎客。”
“你行吗?”
“试试手。”这几天关了铺子他就在后面学做菜, 白天不忙的时候也去厨房打下手。虽然不如陆遥熟练, 但基本的步骤都学的差不多了。
陆遥还是不放心, “咱们刚开业,万一客人吃着味道不对, 下次就不来了。”
“那也不能这么用你的胳膊, 万一累坏的怎么办?”
“休息一夜应当就没事了……”
赵北川气的把筷子搁在桌子上,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若不听明日就把铺子关了, 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再开!”说完怒气冲冲的出了屋子。
小年和小豆吓得大气不敢喘,这还是大兄第一次跟嫂子发火。
陆遥放下碗起身,“你们俩先吃饭,我去看看他。”
门外赵北川坐在台阶上沉着脸,陆遥走过来咳了一声。
他假装没听见,眼眶红红的看着院子。
陆遥一见他这副模样心就软了,“我知道你心疼我……可咱们的铺子刚开张,突然换厨子我怕生意淡下来。”
“你就是信不着我。”
“我怎么会信不着你呢?”陆遥坐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这厨艺不是三两日就能学会的,不如这样,以后炒的菜你来做,那几道特色菜还是我来弄。什么时候你学的差不多了,我就将后厨彻底交给你。”
赵北川这才回过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不许你再颠那铁勺子了,你胳膊还没柴火棍粗,哪吃得住那么重的铁锅。”
“哎,我省的了。”陆遥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心里一阵熨帖。
“钱永远赚不完,身体累坏了再多的钱都买不来,这不是你跟我说的吗?”
“嗯。”
两人待了一会,陆遥拉着他进屋把饭吃完,收拾了桌子两个孩子乖乖的去西屋休息。
陆遥点着油灯开始教他配菜以及做菜的方法,赵北川有心思学,脑子记得很快,几乎陆遥讲过一遍他就记得差不多了。
菜炒的好不好吃讲究的是油温和火候,在没有现代科技帮忙下,所有的操作都凭借自己的手感。
油温五成热什么样,七成热又是什么样,光靠听不行得自己亲自试几次才能明白。
之后的几天,只要一歇下来赵北川就去厨房帮忙,观察陆遥做菜的方法,一段时间下来竟然真让他学会了七七八八。
虽然手艺照比陆遥还差一点,但掌勺完全没问题了。
*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三月底,这段时间豆子经常往驿馆里跑,向林老爷子请教自己不会的题目。
林静贤有空就教导两人读书,没空的时候便让两个孩子自己温习书上的内容。
马上就到府试了,今年平州境内参加府试的考生近一千七百余人,除了新考中的童生还有往年落弟的老童生,大家都想着府试中第,这样就有资格参加乡试了。
民间有句俗语,“金举人,银进士,穷秀才。”顾名思义,考中秀才不是目的,目的是继续考举人。
那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独占鳌头者屈指可数,绝大部分人都湮没在这滚滚的长河中。
四月初六就是府试,最后几日林静贤怕北斗费心神,便不让他看书上的内容了,带着他们外出踏青散心。
清明过后天气暖和起来,平州府城外有一条大河名为渝水,初春河两岸的嫩柳抽出枝丫,地上长满了绿生生的小草,走在上面让人心旷神怡。
沿着河岸向东走二三里,就能看见有打渔的人摇着船飘在河面上。
林静贤走得有些累了,招了招手,老奴将草垫铺在地上坐着歇息。
两个孩子则在堤坝上捡石子,拔野菜,玩的不亦乐乎。
来到府城这么久,小豆子还是第一次跑出来玩耍,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玩了两个时辰,两个孩子都累了,三人又结伴去了食肆。
陆遥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吃食,一份老爷子爱吃的肉沫豆腐,半只卤鸡,还有新鲜的凉拌苦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