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诅咒被打散了。死因:病状太丑。
康柯嫌恶地拿系统擦手, 很不能理解这病症如果是神明的诅咒,罗曼大陆的神明审美究竟有多降级?如果是他,高低得整个骨上生花,既残酷, 又符合他的美学。
——开兰花吧。
康柯细致周全地想, 这样要是哪天那瓶兰花香氛也狗带了, 尸体不至于因为开别的花串味儿。
系统尖叫着蹿开了,使劲在空中抖搂自己的毛毛。
朝辞从讶异中回过神, 干咳一声,体贴地替边境侯缓解突然尴尬的冷场:“看来所谓的神明诅咒, 也没有陪伴在龙骑士身边的神明厉害。”
骗人的话信口拈来,他欠欠地拨了下边境侯胸前的项链:
“诅咒没了,可喜可贺。不过阁下刚刚提到,用妖精一族的王替自己挡灾,还有这位凄凄惨惨戚戚的新王……”
“圣殿的各位,这可是利用神明的诅咒害人,圣殿不会不管吧?”
三名圣殿牧师齐齐看了眼雷文, 又毫不犹豫挪开视线,抬手祷歌齐颂, 向着边境侯砸下倾泻如瀑的圣光。
明亮如昼的光河中, 康柯注意到雷文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十字架上的人。不过这点复杂转瞬即逝,很快雷文就转过头跟他讲小话:
“你看,我跟你说过巴尔德人还不错。”
“如果换成以前的圣殿, 那群老牧师早就冲上来, 勒令我交出对抗诅咒的办法了。巴尔德治下的圣殿牧师就很正直——”
康柯点头:“偷回院吧。我知道你很想他了。”
雷文霎时噎住:“——我就是随便聊聊!”
炸毛菇吭哧了半晌, 不是很情愿地自揭其短:
“我以前……不怎么跟人正常打交道。和我关系近的人, 不是被人杀死, 就是被我杀死。巴尔德算是唯一活下来的……”
菇有点笨拙地努力解释:“很久没和人正常聊过天,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值得聊的。只有巴尔德的事,好像还算是好事,所以……”
“唉,可怜的小菇。”朝辞不知何时蹭了过来,将战场抛给任劳任怨的牧师们,“难怪斯德哥尔摩得这么义无反顾。’
“之前你还说院长怕寂寞,其实是你自己触景生情,共鸣到了吧?寂寞久了的人是这样——哎呦!院长,你看小菇又打我!”
康柯目不斜视,满脸正直地看向前方的打斗:“不太对,这个边境侯是假的。”
圣光的烧灼下,“边境侯”的面部在迅速融化剥落。面浆似的假皮下,露出一张青白僵硬的死人脸。
死人显然是无法攻击的,这明显只是一具傀儡。
边境侯不知藏身于何处,驱动着傀儡,禁术借由指间的灵摆不断展开,又受缀满全身的炼金首饰增幅,席卷向三名配合默契的牧师。
“他怎么——”雷文目瞪口呆到一半,不经意间看见康柯和朝辞的神情,“……你们,早就知道?”
康柯神色淡然地薅过发出“系统不是擦手巾”抗议的光球:
“有没有异过容,是不是被人操纵,很好看出来。能有恐怖谷效应的笑脸,一般都不正常。”
朝辞更光棍:“他跟我聊过替身的计划。而且初见面的时候,这位可没把自己打扮成一座首饰架。”
“轰——”
禁术与圣光冲撞在一起,迸发出更激烈的爆.炸。地面与墙壁殷殷震动,顶上砸落下细小的石子。
对冲掀起的烟雾中,那三名牧师呛咳着走出来:“怎么回事?这个边境侯,怎么不是本——”
“不是本人就对了嘛!”
康柯眼看着一旁的朝辞完全无视雷文“什么叫聊过计划”的追问,几步斜冲到三位牧师面前,言真意切:
“实不相瞒,我们家少爷就是发现父亲被人顶替,才终于决定放弃隐士生活,站出来抛头露面,目的就是为了揭穿假边境侯的真面目!”
康柯:“……”
这么会编,为什么写报告不积极一点?
“?”雷文满脸茫然地抬头。
牧师呃了一声:“你们家少爷是……”
朝辞往雷文的方向一指:“这位啊,龙骑士。受神眷顾者。”
牧师勉强吞下“那父亲是”这个听起来很愚蠢的问题,目光在雷文的体型和脸蛋上逡巡半晌:“……那请问,你们家少爷和他父亲有哪点相像?凭什么证明他的身份?”
不是,这个银色卷毛是不是当他们圣殿的人傻?
眼下这种情况,明摆着是边境侯躲在暗处操纵一切,怎么就“被顶替”、“揭露真面目”了?
朝辞不赞同地诶了一声,循循善诱:“炼金术,只在贵族之间世代流传。一些核心的炼金术,甚至只有血统格外纯正的皇室后裔才能接触到,对不对?”
牧师:“呃……对?”
朝辞冲着雷文打了个响指:来,表演一个。
身为皇帝,啥核心炼金术式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