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倒去。千钧一发之际,他来不及多想,只揽住季屿的腰,将他紧紧护在胸前,这才结结实实地摔下去给他当了肉垫。
两人抱在一起,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吓得树上的麻雀一家三口扑棱棱逃走了,飞出去老远都没敢回头看一眼。
季屿尴尬地趴在岑景淮身上,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今天怕不是水逆吧。
可惜逃避是没用的,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他爬起来,忍着脸热道歉:“对不起,我刚刚脚滑了,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岑景淮没说话也没动,躺在地上宛若死了一般。
季屿顿时有点慌,伸手推了推他:“岑景淮,你没事吧?”
说完,想起自己刚刚好像踢到他了,忙要掀起他的衣服查看。
手刚碰到T恤下摆,就被按住了。
“没事。”岑景淮闭上眼睛,平静地微笑。
妈的妈的妈的。
在季屿面前丢人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不,还是有的,还不如死了。
明明是天选开局英雄救美,下一步可能就要交换联系方式当朋友、实现毕生夙愿了,偏偏中途变成了这,季屿会不会以为他是个没用的男人?
“真的没事?”
季屿总觉得他的情绪不大对。
“没事。”岑景淮睁开眼,心里懊恼得要死,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
他单手撑地,姿态潇洒地跳起来,有意无意炫了一把自己超稳的核心:“我腰好着呢。”
不是,他问他的腰了吗?
季屿疑惑。
半晌,才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哦。”
岑景淮倚在菠萝蜜树上,抬手揪住一点树叶拿在手里把玩,状似无意道:“我说的没错吧。”
“啊?”季屿觉得这一跤可能把自己摔掉线了,不然怎么总get不到岑景淮的意思。
迎上他茫然的目光,岑景淮良心一点也不痛地忽悠道:“刚刚就踩到了一颗小石子,这才没站稳。对不住,害你摔倒了。”
这人对自己的要求也太高了吧,季屿咂舌。
若是他们的位置调换,他不说护住他不受一点伤,恐怕要两人一起进医院。
季屿摇摇头,真心实意道:“哪里对不住了,要不是你我今天恐怕就惨了。”
所以打架什么的肯定是他的错觉,岑景淮真的是个好人。
说不定是他刚重生,磁场还是扭曲的,所以看到的场景才跟正常人不一样。
没错儿,就是这样!
季屿左右看看,找了个树荫处站定,一边拍身上的草屑,一边跟岑景淮说话:“这个点儿你怎么在外面,也逃课了?”
“也?”岑景淮敏锐地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季屿,那模样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你逃课了?”
“嗯。”季屿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话出口的一瞬间,不知怎么的,他心里竟诡异地产生了一股自豪感:“今天第一次,所以业务不怎么熟练,多逃几次就好了。”
还多逃几次就好了?!
要不是身上被踹的地方还在疼,岑景淮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季屿,他们的理科年级第一、出了名的卷王、传说中上厕所都嫌浪费时间的人,竟然逃课了!不但如此,他甚至以后还想继续逃。
这世界癫了。
难得的,岑景淮这个老不要脸失去了表情管理。
“你……”他顿了一下,才难以置信道,“都高三上学期了,你不学习了?”
学习?想起自己上辈子没来得及享受的人生,季屿就心绞痛。他抬眸看着岑景淮,斩钉截铁道:“不学。”
别说高三上学期,就是下学期他也不学。
他的口气笃定而认真,让岑景淮想当是开玩笑都不行。
岑景淮缓缓直起身,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他看着季屿的眼睛,又问了一遍:“真不学了?”
季屿毫不犹豫道:“不学。”
岑景淮再次问道:“确定吗?”
季屿点头:“确定。”
岑景淮最后一次确认:“不会后悔?”
季屿:“绝对不会!”
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岑景淮目光灼灼地盯着季屿,整个人瞬间支棱了起来。
正经人谁搞暗恋啊,要不是怕耽误季屿学习,他至于单相思这么长时间,没有一点行动吗?既然他现在不学习了,那跟他谈个恋爱不过分吧。
季屿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他也没在意。低头理了理有些褶皱的校服,问道:“你是叫岑景淮吧,哪个班的啊?”
毕竟帮了自己这么多次,不能连人家的基本情况都不知道。
“是,”岑景淮含笑看着他,一字一字重复道,“岑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