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淮的笑容逐渐消失。
岑景淮捏紧手中的奶茶杯,顶着头上隐隐的绿光,努力保持优雅从容。
“哦?我们班最后一排的?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季屿丝毫没察觉出什么异样,闻言老老实实道:“就咱俩说话那天,他刚好从我们旁边跑过。然后今天我去给你送奶茶,发现你俩是一个班的。”
岑景淮点头:“懂了。”
原来是杜……杜什么来着?脑瓜子嗡嗡的想不起来了,总之是他蓄意勾引!
不然什么时候经过不好,偏偏选在那个时候。
呵,岑景淮冷笑。
怪不得他去年十二月份听杜那个谁跟别人提起过季屿,说季屿很厉害,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什么。
瞧瞧,这不就对上了。
要真没点龌龊想法,谁家好男人会整天把另一个人挂在嘴边啊。
至于季屿,季屿能有什么错?他只是太单纯被外面野男人的套路骗了罢了。
无辜躺枪的杜同学:“???”
去你妈的恋爱脑!听到了吗?!去、你、妈!
季屿等了半晌都不见岑景淮回话,以为是自己说得太笼统他对不上号。费力回忆了一下,又补充道:“对了,他手上还戴着黑色的……”
话到一半,他忽然惊呼一声拨开岑景淮的手:“想什么呢,你奶茶撒了。”
岑景淮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用的力气太大,奶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了出来,淅淅沥沥撒了一裤子。
“没事,”岑景淮微笑,掏出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拭,“我经常这样,力气太大没办法。”
他故意咬重了“力气太大”这四个字的读音,暗示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奈何季屿一点儿没get到,只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你也挺不容易的。”
岑景淮盯着季屿,试图从他那张无知无觉的脸上看出点儿别的来。
季屿一愣,弯唇对他笑了笑。
岑景淮继续盯着季屿。
季屿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想了想,把手里剥好的小龙虾递了过去:“给。”
岑景淮闭了闭眼,反手将小龙虾塞进他嘴里,叹息:“确实不容易。”
撩了半天结果人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上哪说理去!
不过这都不是事。
木头可以慢慢开窍,他那个荒谬的念头却是要尽早打消的。
想起杜那谁,岑景淮就忍不住磨牙。他到底哪里比自己好?!凭什么能让季屿注意到!
岑景淮深深地呼吸,努力让成熟冷静打败汹涌的嫉妒心:“你刚刚说的那个人不行。”
他要是不提,季屿都快忘了这茬。
说到底他也不是喜欢那个人,纯粹是对岑景淮的提议有些跃跃欲试,顺口问了一句而已。
“为什么?”季屿好奇。
岑景淮垂眸,胡说八道:“他有对象了,而且跟他对象关系可好了。天天腻在一起,放假都不舍得回家。”
“哦。”季屿点点头,继续剥虾了。
就这?
岑景淮诧异:“你不伤心?”
“我为什么要伤心?”季屿比他更诧异。
岑景淮:“你不是……不是对他?”
“没有啊,”季屿喝了口奶茶,莫名其妙,“喜欢哪有那么简单,因为之前是你给的建议,我才问的。”
他小声嘟囔:“不然我怎么会注意到他。”
因为是你!
是你!
你!
岑景淮脑子里的烟花轰的一下炸开了,什么沮丧酸气瞬间不见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季屿,重复道:“因为我?”
季屿毫不犹豫道:“是啊,咱俩是朋友嘛,你说的我肯定相信。”
虽然这人经常不正经还口花花,但他一点也不讨厌。
相反,重生的这几天,他觉得最好的事就是认识了岑景淮。
季屿举起奶茶杯在他的杯子上碰了碰,一笑:“干杯,庆祝我们认识……”
一句话没说完,眼前骤然一花,紧接着就被拥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岑景淮?”季屿茫然地张着两只手,好好说着话呢,忽然这是怎么了?
“别动。”岑景淮将脑袋埋进他颈窝,汲取着他清爽的气息。整个人一扫之前的颓丧,重新变得振奋起来。
季屿迟钝是真迟钝,但甜起来也确实让人无法招架。
这么真诚又毫无防备的样子谁能顶得住!就问谁顶得住?!
不行啊淮哥。
岑景淮在心里叹息,情绪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可是怎么办呢,这辈子就栽在这个人手里了。
“你没事吧?”季屿见他久久不放手,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两个人有十几里厘米的身高差,再加上岑景淮之前是练游泳的,还是水平最顶尖的那一波,肌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