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玉流伽轻咳一声,幽亮的黑眸流转闪动,就是不去看东门出云。
“流言此事…并非我主导…但确实与我有些关系。”
听完玉流伽略有些含糊的解释,东门出云总算明白了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总而言之,玉流伽暗伏在楼兰城的时候有一个合作者,那人面上和他一样效忠于快活王,心中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二人各自为谋,偶尔也互相为对方的行动做掩护,也算互利互惠,因而彼此双方也交了些底。
此次玉流伽在楼兰城密道与快活王贴脸撞上,行迹败露被追杀,那人为了帮玉流伽转移快活王的视线,便将楼兰宝藏一事拋出,暗中将楼兰遗脉和宝藏一事半真半假地透露了出去。
好巧不巧,此事被石观音所闻,于是将计就计,将之安在了东门出云头上。
只是万万没有人想到,东门出云身上确实有楼兰宝藏的藏宝图。
“如今看来,此事也算是天意注定。”玉流伽看看东门出云,眼中光芒如天上星子一般闪亮,“我在大沙漠遇到了你,想必是楼兰先祖在天上护佑指引,让你我二人得以相遇。”
“是吗?”东门出云不吃他那一套,唇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你之前隐瞒身份欺骗我、方才在马上忽然对我出手,这些莫非也是先祖的指引?”
“原来是为着此事,所以你此前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你是怕我图谋不轨对你不利,是不是?”玉流伽神情柔和,声音也低柔得仿佛四月里的江南春风。
东门出云并不答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表演。
“你当真是误会我了。”玉流伽轻叹了口气,随即面上染上惭色,“说来也是我关心则乱,看那金无望出现,这才知晓你早已对我心有怀疑。我担忧你一气之下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这才想着先制服了你,再和你好好分说。却没想到愈做愈错,我不仅不能制服你,反倒令你对我防备越深了。”
听完他这一番唱作俱佳,东门出云当真是叹为观止。
玉流伽其人,武功尚不知深浅,但这巧舌如簧、能言善辩、颠倒黑白的功天如今已可见一斑。
东门出云看着他,愣是无法把他和初见时的那个沉默如孤狼的剑客联系到一起。
——这哪是什么沉默的孤狼,分明是脸皮厚如城墙的狐狸啊。
他感叹片刻,决定暂时不理会这假模假样的狐狸了,策马就走。
唯一的徒弟还等着他去救呢。
身后风声骤起,玉流伽落后他身后,一手环住他的腰,“东门,你怎么丢下我就走?”
东门出云目视前方,声音平淡,“下去。”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玉流伽幽幽叹了口气,不但不下马,甚至双手都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死死贴着他,仿佛生怕被丢下一般。
“放手。”东门出云沉声道。
“我不,放手你就撇下我了。”玉流伽哀怨道,接着声音一柔,“楼兰城那么危险,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呢?”
东门出云轻笑,“你是为了楼兰城里的宝藏吧。”
“东门,你又想错我了,宝藏怎么能比得上你重要呢?”玉流伽叹了口气,无奈道,“这样,只要你愿意相信我,等找到宝藏后,那里面的珍宝财物我分毫不取,全都给你怎么样?”
东门出云心中微动。
玉流伽说的话半真半假,但毫无疑问的是对方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楼兰宝藏。
费尽心思筹谋这么多年的宝藏,说不要就不要了,未免过于轻率。
除非…对方要的根本不是宝藏里的珍宝财物,而是另外的别的东西。
东门出云心念电转,声音中却是含了笑意,“哦?找了这么多年的宝藏,你这就全都不要了?”
“实不相瞒,我为宝藏花费数年心力,若是旁人,定然是要争上一争的,原是我们祖上留下的东西,绝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可旁人又怎么能与你相比?”玉流伽柔声道,“且东门与我同是楼兰遗脉,取了这宝藏也是理所应当。”
东门出云可不相信他的鬼话,这人一开始就认为他是楼兰后人,却是蓄意伪装接近。
若非他开口揭露,只怕还要隐藏下去。
这所谓的同族之情,只怕比纸还薄。
若非他只知道楼兰城的方位,不知晓进入的入口,需要人引路,倒也不必和这心思诡秘之人虚与委蛇了。
金无望虽也能带路,但他断了一臂,武功不如从前,东门出云不舍这好用的账房陪自己去闯那龙潭虎穴,只能将就隐忍玉流伽了。
“话说得倒是很如听。”他并不乐意自己被玉流伽擅自与对方归为一类,“可我不是楼兰后人,倒是没有拿这宝藏的道理了。”
“东门说不是就不是吧,那也没什么紧要的,”玉流伽也不再与他争辩身份之事,只道:“我看重东门,并非是因楼兰后人这一身份。”
他把脸凑到东门出云肩窝,亲昵地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