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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给别人吃。会生病的。别再忘记了。”
林虹斜斜的眼睛盯着林蝉,点点头,又咕噜咕噜两个字音。
新买回的一次性纸杯交给林虹,林蝉拜托道:“你帮我送去院长妈妈办公室好不好?”
林虹立马飞一般拔腿跑,跑出几步又回头,舔舔嘴唇,显然舍不得那块清荣糕。
然而林蝉果断将清荣糕扔去垃圾桶。不仅卫生问题,还有,林虹抓得太用力,清荣糕大半散成碎末,吃不进嘴。走回周时寂面前,林蝉说:“小周叔叔你看,小虹多数情况下就这样,很平和,很乖。昨天那种情况纯属特例,她知道疤仔在欺负院长妈妈,想保护院长妈妈。我们普通人吵架上头,也会做出类似稍微过激的举动。”从刚刚起,她不知不觉开始用“你”,而不再是“您。”周时寂明白她的意思,她在向他证明林虹不像昨天警察怀疑的那样有精神病。
“我听王远说,福利院年后要关停?”
“………嗯。”林蝉眼神一黯。
“你什么想法?”
林蝉从不认为在他面前能藏住心思,况且眼下她没打算藏。
支开林虹,便为的这事儿。
现在他先发问,免去不少她的难堪。
加上借钱,这算第二次她主动相求。
第一次的经验并没有给眼前的第二次削减羞耻,但既然拿定主意,林蝉只想利索点,别浪费他宝贵的时间:“我写了一份材料递交到这边的领导。可帮我递材料的阿姨无法保证领导会看。大概率得石沉大海。”
“你的诉求是……。”
“福利院里一些孩子后续的安置。没有比院长妈妈更了解他们。我和院长妈妈都希望他们换去新地方,能合适,能顺心。”
因为焦虑,她的语气略显急促:“像小虹,以前是走失儿童,流浪到我们这儿的,院长妈妈见到她的时候她差点被骗去糟蹋。带她去医院检查,发现她身上已经有很多受到侵害的伤。可能早前就有的,可能流浪期间有的。”“她其实还有亲人,以前能收容进荣春福利院,过程很曲折。小虹这样心智的女孩,也就是世俗眼里的傻子,哪怕生活在亲生父母身边,也可能成为卖钱给别人生孩子的工具。”
事实上,话至这种程度依旧隐晦。林虹比她更早进福利院,林蝉也是长大之后,才从院长妈妈口中了解到林虹的过往。
周时寂黑色的瞳孔幽深,既因为林虹,也因为他的预判失误:“为什么不是保下福利院?”
林蝉分析了一通荣春福利院的现状,实事求是总结出它系列弊端。
“…上述那些不光光是得到拨款或者捐助能解决的。而我提出的安置诉求,并不是因为我质疑其他福利院不如荣春福利院,而是我想确保交接上不出状况。”嘴唇微抿,林蝉补充:“另外,院长妈妈年纪也大了,现在又生病,更加力不从心。她再不舍,也应该退休养身体。县里关停福利院的决定,能让院长妈妈不退也必须退。”
“昨晚王远告诉我这事儿之后,我也问过周骁的想法,周骁提议,周家把荣春福利院买下来继续经营。”此言一出,林蝉瞠目,却又不能说无法理解。她为之疲惫奔波的事情,搁另外一些人身上不过弹指一挥间便能解决,她早就有认知。只是毕竞第一次亲身经历,总得适当表达一下她对财大气粗的尊重。“小周叔叔你一定没赞同吧?“林蝉轻囔,“这不纯纯人傻钱多嘛?做慈善也得先项目评估吧?荣春福利院不值得投资,不如拿那些钱另开一家福利院。”周时寂笑一下。
笑什么自不必猜。林蝉的措辞并非完全未经大脑,敢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地直言,到底仗着一点对他的了解,了解他不会介意。她跟着笑:“小周叔叔你肯定不会告诉周骁我在背后这么埋汰他。”
“如果我说,我会?”
“………林蝉又一次瞠目。领导跟她开玩笑吧?一一想想其实也不是头一遭,那会儿不还要她用九十度标准鞠躬在他未来的葬礼上吊唁他……
“你真的只需要你递上去的材料能被看到,不需要保下福利院?"仿佛诱惑,周时寂问她确认。诱惑太大,林蝉不好意思地坦率:“客观理性而言,我的诉求就是材料里写的那样。主观感性而言,如果周骁诚心想要买下荣春福利院,我也肯定支持。”周时寂稍稍弯唇。
隐下不提的是,周骁人傻钱多的提议,虽然他第一时间否决,但夜里他脑中辗转过。
不为别的,便为荣春福利院是一处和周应启关联的地方。
今日穿行福利院,他始终在想,倘若周应启活着,或许当初,他会被周应启带过来。就像现在的周骁跟在他身边。
眼下的此刻,和她几句交谈,周时寂淤塞的胸腔莫名豁然。
“知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突如其来的发问,林蝉有种上课开小差被老师点名解题的错觉。偏偏她连瞎蒙也答不出。
好在,周时寂没要她回答。
“王阳明《传习录》里有一段,“汝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