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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花 花蕾期

崭新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它,

死一股的沉默在屋里蔓延开来,没有人说话,只有不断走动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昨晚才经历过一遍地毯式搜查再次在房间里上演,半晌,章谢拎起在装在证物袋里的手机金属小方块在透明袋子里旋转了一圈,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再次跳出了一行新消息

[裴浩:囡囡,先吃饭再画画。]

”查过了。”章谢说,“和昨天一样的手法,是在手机里设定好了,自己给自己发送的短信。

“这个手机没有存过号码。那个人在设定之前还修改了备注,让它看起来像是斐造发来的短信。

“指纹也查过了,上面除了旋姻的指纹,就只有.....”说到这里,章谢顿了顿。继而他轻声说,“就只有我的指纹。这是正常的,昨天拿到新手机之后,是章谢帮她检查了手机的内存和其他功能,确认没有问题了才递给她。在这期间留下指纹是无可避免的,而且指纹的方向也吻合他昨天使用时留下的角度。但这依旧令人头痛。

“根据避嫌条例,我会先暂时离开专案组,这期间会有人接替我的工作,下午他就会被调过来,到时候他会先来拜访你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旋姻.....旋姻?旋嫡坐在沙发上。她低垂着头,乌黑的长发如同水中的水藻般缠绕,散落在肩头,又如花叶般垂下。她苍白的指尖纠结地交缠在一起,因为疏于打理指甲长长了许多,因为揉捏而泛出艳红的指尖掩盖在下面,像是颤巍魏探出花心的花蕊。”旋姻?

....”沉默了一瞬,她抬起头来。柔软的唇瓣开合了几下,才吐出一句让人一头雾水的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是裴浩。“.....什么?”坐在她身边的林知言皱眉

仿佛难堪至极,又好像被某种巨大的恐惧慑住了灵魂,她的脸色更显苍白,那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种近似于惨白的颜色,她嘴唇翁动着:“是裴浩回来了。她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恰好够周围的人听清,听清她飘忽的声线和颤抖的声音

也看到了,她近乎恍惚的神情。

“是他给我发消息了.....只有他会说......‘先吃饭再画画’这样的话.....

她伸出手,细瘦的指尖像是在狂风中被吹得摇摆的干瘪树枝,她别开垂落在脸侧的鬓发,露出苍白脸颊上那一枚潮湿的印记。艳色的咬痕,显然是谁的唇齿曾严丝合缝地贴覆在上面,在娇弱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隐秘而持久的痕迹,一道暧昧的昭示,一道不言而喻的印章。“只有,只有裴造会这么咬我.....”周围的目光落过来的一瞬,她像是被火燎着了一样猛地放开手,任由发丝垂落遮盖住那个印记。她咬咬唇,唇瓣被咬得发白,上唇上那一点儿柔软的唇珠额巍巍地发起抖来,红得水润,“因为.....我以前说他像狗一样.....

因为.....真的就很像狗啊。像狗一样喜欢咬人,还像狗一样喜欢留印子。旋姻气得骂他,他还高高兴兴地,要在她脸上咬一下,落实骂名。她急促地倒吸了一口气,慌乱地伸手用掌根擦着那道印记,嘴里慌乱地念:“肯定是裴浩回来了,我昨天梦到他....下一秒,掌心被温柔又强硬捧住了。

“别蹭。”那人轻轻地说着,拉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点小小的劝责,“会发炎的。

“让我看看.....嗯。”他继而又伸出手来,撩开旋姻的鬓发,带着点薄茧的指尖摩挲着伤口,带来些微刺痛。旋姻的脸完全落入他的掌心,像是变成了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宝物似的。“一点小伤,明天就能好。

旋姻对上了那双棕色的瞳孔。是林知言

阳光从落地窗外落下来,照亮了他的瞳孔,也将他的发丝映照得金光闪闪。他半蹲在她面前,身形像是趴在面前的一只大金毛,毛绒绒的,眼睛亮晶晶,嘴角还带着让人放松的笑意。“别乱想。”他轻声说,“旋姻,你不是看到了吗?裴洁的葬礼还是我们一起办的。是你看着他下葬的。人死不能复生,入土为安。旋姻眼神愣愣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林知言嘴角温柔而无奈的笑意更深。众目睽睽之下,他像个尽心尽力安抚主人情绪的抚慰犬一样,把旋画的手包入自己的掌心,然后垂下眼,缓慢地将她紧绷的手指一根根抚平,拍了拍掌心“别担心,多半是有人在搞鬼,相信章队肯定可以......”他一面说着,一面温和地将她展开的掌心贴上自己的脸颊,此刻两人互相握着手,又将掌心贴在对方的脸上窗外阳光灿烂,洒落在他们的身上,暖融融的阳光将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交融在一起,温萼和谐得仿佛他们生来如此,,“你最近太累了,旋姻。”林知言轻声说,

“放轻松一点,我会陪着你的......嘶!

一旋姻忽然用力地握住他的脸。林知言吃痛地“嘶”了一声,皱眉看去,却发现旋嫡并不是在掐他。比起掐。她的动作更像是因为精神恍惚而用力过猛。她自己却并未察觉

“下葬.....对了。”她喃喃着,“裴浩下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