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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突地疼,只好起身阻拦,接过话茬儿道:
“贵妃娘娘息怒,这安息香是……是妾身献给您的。”岑贵妃闻言更加怒不可遏,只当蒋昭容果然背叛自己,顿时愤恨地转头瞪向她。
蒋昭容不敢与岑贵妃对视,匆忙将话说完道:“那安息香是随众香一同进献的,贵妃娘娘许是不曾留心。但这些东西也并非妾身所有,而是皆出自永乐宫。当日常淑仪赠与妾身时,宫中也曾造册为证,万万做不得假。”
“永乐宫”三字一出,众人立马又将目光直直投向常清念,只觉今日好戏频出,看来是有的热闹可瞧。常清念却丝毫不见慌乱,只见她抬眸迎上蒋昭容视线,竞是大方承认:
“确实如此。”
“只是贵妃娘娘何必如此激动?”
常清念挑眼瞥向李宫正,淡然说道:
“妾身瞧着,李宫正似还有话未曾说完。”李宫正的确是被岑贵妃莫名打断,闻言顿时感激地望向常清念,随后见缝插针,继续禀报道:
“启禀陛下,此番虽于四位娘娘宫中查得安息香,却并未能寻出谋害娄婕妤之人。悫妃娘娘宫中的安息香为入药所用,此有吴院判开的方子为证。余下三位娘娘宫中的安息香则并未取用过,数目皆能与宫中账册一一对上,无人宫中有缺失。”
说罢,李宫正命女官们将匣子掀开,只见里头都是如出一辙的白色香粉,想来便是未曾烧过的安息香。没成想竟会峰回路转,岑贵妃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不由望了眼常清念,又转头瞧向蒋昭容。常清念当然不会多言,而蒋昭容自己也懵然无措,注定是无人为岑贵妃解惑。
端看这一波又一折的,可将宓贵仪吓个够呛。宓贵仪抚着心口,不由低声嘀咕道:
“这可奇了,难道那安息香还能自己凭空多出来不成?″
德妃也拧起眉心,心中疑惑之事却与众人皆不相同。按说常清念此时,该当张口给岑贵妃致命一击,可她怎么忽地缄默下来?
正当德妃欲自己起身来说,却听聂修媛兀自开口道:“陛下,左首那位女官手中的安息香,色泽似与旁的不同。”
听闻此言,众人忙押着脖颈仔细看去。有人能隐约看出略有差异,有人却只觉都是白花花的香粉末子,哪里便,不同了?
周孩瞥了聂修媛一眼,竟是立时便相信她的判断,径直朝吴院判发问道:
“可有什么法子,能辨别安息香真假?”
“回陛下,微臣确有一法。”
吴院判捻须沉吟片刻,仔细回忆一番书上所云,而后谨慎答道:
“只是仍需焚烧安息香,并取厚纸覆于其上。白烟能透纸而出即为真,反之则为假。”
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禁皱起眉头。她们这些深闺娇女,哪个不是金尊玉贵?别说老鼠,便是寻常的飞虫走蚁都避之不及。
未等岑贵妃等人有反应,宓贵仪已先唬得小脸发白,忍不住怯生生地问道:
“那万一烧出来是真的,岂不是……
宓贵仪话未说完,但殿内众人皆明白她的意思。若是那安息香是真的,岂不是又要招来老鼠,到时候惊扰圣驾不说,若是再伤了谁,那可如何是好?
周孩自不理会众人脸色难看,只启唇吩咐道:“烧。”
见周孩势必要追究到底,悫妃忙从宫女手中接过她那只浑身雪白的狮子猫,抱在怀里轻抚背毛。宓贵仪缩躲在德妃身旁,见状眼前一亮,暗道自己怎么没想到这好主意,早知也抱只狸奴来便好了。聂修媛算是在场最不曾露怯之人,立马命宫人准备火折与宣纸来。
待物事备齐,吴院判将那色泽有异的安息香取了一小撮,放在香炉中引燃。
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那香炉,只见一缕白烟袅袅升起,触及宣纸后竟未曾透出,反而在纸面上晕染开来,留下一团灰黑色的痕迹。
这安息香是假的!
周该眼眸微眯,沉声问道:
“这匣子里的香料,是从谁宫里搜出来的?”李宫正自不敢隐瞒,瞥了下岑贵妃后,答道:“回陛下,是咸宜宫。”
此言一出,方才还强自镇定的岑贵妃,登时慌了神。宓贵仪此时反应倒快,立马挺直腰杆,好似惊讶地问道:
“贵妃娘娘,您宫里的安息香怎么是假的?那真的又到哪儿去了?”
岑贵妃被宓贵仪这话问得哑口无言,心知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一时间又急又怒,不由失了分寸,转身指着常清念怒骂道:
“是你!一定是你这贱人栽赃本宫!”
说罢,岑贵妃竞不顾身份,作势要冲过来打常清念。事发突然,聂修媛最先察觉危险,指尖下意识要摸去腰际。随后又连忙收回手,只扑过去以身相护常清念。周孩见状猛地站起身,沉声喝止道:
“放肆。”
崔福反应过来,忙招呼宫女上前拦住岑贵妃。见常清念无助地贴靠在玫瑰椅里,周孩登时不顾旁人作何想法,只欲将常清念招来自己身边护着。望进女子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