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糖彻底化开了,才转身离开。
另一头,江从鱼正拉着何子言往回走,嘴里问道:“你怎么找来了?
何子言道:“瞧见你一个人在别人家乱跑,我当然要跟过来看看。
江从鱼道:“我才没有乱跑。
何子言冷哼:“你没乱跑怎么绕到这边来了?
江从鱼道:“我就是远远见到这边有个亭子,想过来瞧瞧。
何子言不放心地道:“我怎么感觉刚才亭子里不止你一个?你莫不是勾搭了人家韩家哪个女眷吧?仔细韩统领打断你的腿!考虑到江从鱼才刚到京师没多久,本质上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何子言挺担心他着了旁人的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从鱼听得心头一跳,不知怎么还真有种与人私会被人抓包的心虚感
可转念一想,他只是去见自家师兄而已,哪能说是私会呢
江从鱼道:“我哪是这种人?我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不能唐突女孩儿,我遇到女孩子都规矩着呢,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怕回去后挨老师打。何子言更加不放心:“你这可不是自己不想,而是被人管束着才不敢逾越。现在没人管你了,你说不准就放纵自己了!‘江从鱼瞠目结舌,没想到何子言还能这么凭空污人清白,
他瞧见韩恕也找了过来,便跑过去要韩恕给自己主持公道:“阿恕你快来评评理,何子言他非说我要勾搭你们家女眷,你们家哪来的女眷?不带他这么污蔑人的!‘韩恕听得一愣一愣,没反应过来江从鱼和何子言又在闹哪一出。
何子言涨红了脸。
他本就只是担心江从鱼行差踏错,现在听江从鱼这么一嚷嚷,他也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韩家哪有什么女眷,韩统领不仅没儿没女,连媳妇都没娶。他把韩恕接来就是为了让他当嗣子的,自己根本不打算成亲考虑到家里一堆糙汉子,韩家连个丫鬟的身影都看不到,江从鱼上哪跟女孩儿私会去
何子言道:“你别嚷嚷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胡乱怀疑你。
江从鱼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何子言都认错了,他自然没有穷追不舍
何况他还有点儿理不直气不壮,
旁边的韩恕敏锐地捕捉到了江从鱼的心虚。
韩恕定定地望向江从鱼
江从鱼接收到韩恕投来的目光,一下子察觉韩恕应当猜出了自己刚才去见了什么人。
他特意落后了何子言几步,凑过去与韩想说悄悄话:“我就是去和我楼师兄说了几句话,没耽搁楼师兄办正事的,你别跟你舅舅说。韩恕微微一顿,点着头答应下来。
别说江从鱼只是让他瞒下这点小事了,就算江从鱼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会一口应下。
江从鱼只觉自己帮楼远钧把搞离职守来见他的事糊弄过去了,高育兴兴地招呼韩恕两人快快回球场上去说不定有人累了需要他们上场替补
说着他自己率先往回跑,没一会便又回到场中跟人抢起球来,瞧着跟没离开过似的,
到下午大家要散场了,韩恕才单独留下江从鱼,犹豫着说道:“你那位师兄的身份似乎很不一般.....江从鱼想到楼远钧提及的“罪人之子”,忙说道:“他都与我说过的,你以后别去打探了。
韩恕一怔
江从鱼道:“我与他相交又不是看身份的,每个人都有不想被旁人知道的事,他要是知道我们这样私下打探会不开心的。韩恕说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多问。
江从角赶紧解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韩恕朝他露出一个笑脸:“我知道,你只是不想任何人伤心难过。换成我自己,我也不希望旁人知晓我过去的事一若非有舅舅在,我都不知道我认贼作父那么多年。韩恕生父早年是入赘韩家的,总觉得韩恕姓韩,不能给自己延续香火。
后来他生父见岳父去世,大舅哥又失踪多年,便找了机会与情人一起合伙害死韩怨母亲,虚情假意装了一年便把情人和小儿子接回家自那以后,他们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三口,韩恕则是个任他们打骂的出气筒,在家里的地位连畜生都不如。韩恕小时候不知晓是怎么回事,还想着获得生父的认可,打也受着,骂也受着,再苦再累的活都老老实实地去干。即便这样,那对夫妻还是觉得他很碍眼,活全给他干,饭不给他吃,连他读书识字都只能躲在窗外偷听偷学。如今回头一看,他那时候真是太傻了
那对夫妻侵吞了他外祖父留下的家业,他却毫不知情,还一直期盼能被他们接纳,在他们面前摇尾乞怜了那么多年!见韩恕脸上既愧又恨,江从鱼忙宽慰道:“那又不是你的错,都过去了。
韩恕“嗯”地应了一声,说道:“舅舅已经查明了他们谋害我和我娘的实情,往后他们再也没机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江从鱼特地与韩恕多聊了一会,聊到韩恕眉目渐渐舒展开,他才放心地别过韩恕准备归家去。
不想才出了韩家,江从鱼就看到有辆马车停在不远处
许是听人说他出来了,车中之人擦起车帘朝他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