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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灵魂哀鸣
松田阵平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把外套脱了,穿我的。”
他把自己下水前提前脱掉随意扔在一边的西装外套捡起来拍了拍上面沾染的草屑,把衣服放在了佐仓明子的手边,然后就绅士地转过了身。
佐仓明子没有丝毫犹豫地照做了,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之后,稍微拧了拧身上内衫的水。
就在这个时候袖子被拽了一截上去,佐仓明子一眼看见了自己手腕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是很典型的自残伤。她凝神细看了几眼,越深的伤痕越新,基本上可以推断出下手的人明显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有几道完全还没恢复的甚至因为泡了水伤口边缘开始泛白了,本来可能是因为冻麻木了没有感觉,但现在看清伤痕之后她就感觉到手腕上开始隐隐作痛了。她看了一眼松田阵平的背影,若无其事地把袖子给重新整理好,然后站起身把松田阵平那件皱得几乎要如同咸菜干的西装外套给展开抖了抖,心里不由得怀疑了一下他到底是加了多久的班。
“好了。“佐仓明子一抬手把外套披在身上之后对松田阵平道。
外套上似乎还残留着松田阵平的体温,佐仓明子感觉好像从冰窖里走了出来,稍微暖和一点了,这才有心情打量起松田阵平来。
松田阵平此刻同样浑身湿漉漉的,连头上的卷发都湿了大半,但仍然倔强地维持着卷曲的样子。佐仓明子看着他在她面前努力压抑仍然明显的满身烦躁和戾气、熬了起码有一周重得cos邻国的国宝都不用化眼妆的黑眼圈,还有此刻身上披着的散发着浓浓的烟味几乎要把她熏死的外套,清楚他此刻的状态极其糟糕。“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松田阵平的语气相当不由分说。
“不知道,"佐仓明子这回没有掩饰这一点,她非常光棍地开口道,拎着自己湿答答的外套开始掏口袋,想从中找一点线索出来,“我不知道我家在哪。”
结果没从口袋里摸出什么身份证明,倒是从里面掉出来一张小心地包裹在防水袋里的纸张,她蹲下身捡起来,借着遥遥照过来到这里已经显得昏暗的路灯光阅读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字。
松田阵平听着她这有些莫名其妙的话,眉眼间本就压不住的烦躁瞬间更重了,实在没忍住毒舌了一句:“怎么,刚刚落水的时候脑子进水了?”
“有可能吧,我确实是不知道。"佐仓明子挑着重点一目十行地读完了手上那张纸,得出这是一份遗书的结论之后抬眸看向松田阵平问道,“我其实是自己跳下去的,您能看出来吧?”
这一点被指出来之后,松田阵平的眼神和嘴唇都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他不是看不出来,相反他甚至是在有意忽略这一点。现在是凌晨一点多接近两点,这个时间点,失足和被谋害的可能性都太小,被谋害的话,凶手应该不会让她有挣扎的机会。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选择轻生结果后悔了,或者是出于本能忍不住挣扎。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放弃生命,我可能永远都理解不了这件事,"松田阵平忍不住想从口袋里摸根烟出来,但伸手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的外套正在眼前的女不可能孩子身上,“你知不知道你所拥有的今天,是多少昨天死掉的人永远不可能到达的明天。”
松田阵平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移开了目光,眼神变得没有焦距,眼底藏着颗摇摇欲坠的星星。他的语气异常的平静,无波无澜的,佐仓明子却仿佛听到了他灵魂发出的无声哀鸣。
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装上,她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松田阵平真的是个很好读懂的人。
看来她几年前那次意外的来访并没有给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的人生轨迹带来太大的改变,他们俩还是成为了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里两名技术精湛的拆弹警察。即使动机可能有微小差距,但内里的特质没有变化,他们依然会成为他们。
“每个人的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有些事情三五十年甚至三五年后回头望都是小事,但是对于当时那个人来说,那些事可能就是沉重得像一座大山一样,搬不走,也跨不过去。"佐仓明子知道松田阵平此刻的悲伤和痛苦,但还是轻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只是没有试图去说服他。“人与人的痛苦不能放在天平两端进行比较,对于选择死亡这条路的人也没必要过分苛责。”
“你在为自己辩解吗?"松田阵平重新看向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必要,我没有想要教育你。你这个年纪的人,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
“其实跳河的不是我,"佐仓明子一脸认真地说道,她早在开口说不知道的时候就想好了这个某种程度上也可能称为事实的借口,“我是双重人格,跳河的主人格现在已经自闭了,我是被迫上岗的。”
松田阵平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向她,似乎在惊奇她是怎么想出这个借口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几个大字“你看我相信吗″。
但佐仓明子没搭理他,自顾自地继续道:“我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