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流观戳穿这种事, 江见寒无论如何也不愿承认。
可他心中确实在想着若秦正野遇到这情况会如何应对,他自己连这话怎么接都不知道,可只消一想秦正野, 他心中立即便有了答案, 语调虽极紧张,好歹还是磕磕巴巴说了下去。
“我……我没学。”江见寒紧张说道,“哥哥,我心中本就是如此想的。”
江流观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怨不得你如此宝贝这徒弟,这嘴倒是甜得像蜜。”
江见寒:“我……此事与他无关,我心中真是如此想的!”
江流观忍着笑:“是是是,与他无关。”
江见寒:“我……您笑什么!”
江流观:“这般嘴甜的小徒弟, 我倒也想有一个。”
江见寒:“……”
秦正野:“……”
江见寒莫名觉得面上发烫, 虽然江流观说得并没有错,秦正野确实嘴甜, 他心里是很喜欢的,可这小心思轻易被人戳破,他难免要为此窘迫。
偏偏江流观这语气还略带两分打趣, 是他兄长极少见的好心情, 可江见寒根本不知江流观在开心什么,江流观仍未答应要帮助他,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 还是极勉强道:“您若是喜欢,也可以去……”
江流观:“我不喜欢。”
江见寒稍稍一怔。
江流观笑着说:“我想没有这等缘分。”
江见寒又迟缓想了一会儿,收徒而已, 他兄长是蓬洲岛主, 如此身份, 只需对外放出消息便会有人来, 何来没有缘分之说?这疑问在他心中一闪而过,还未等他出口询问,江流观已直白道:“好了,此事我会助你。”
江见寒:“您……什么?”
他不过才说了这么两句话,江流观竟然就答应了?
服软这件事,原来效果这么好吗?
若事事都能如此,那许多事,他是不是其实并不用拔剑以武力强迫,只需稍微将态度放得温和一些,再稍稍说上几句软话便好了?
可江流观是江流观,他对兄长还能勉强说出这种话来,若是再换一个人……要他对人服软,倒还不如杀了他。
江见寒又飞快抬起眼眸,目光在面前几人脸上一晃而过。
这种事情,除开他兄长之外,他顶多可能会对秦正野稍微说几句软话,至于相澈……他想也别想,不在此处之人中,连王清秋都绝无此种可能,说来这技巧还是全无作用,他学了也还不如不学。
“我会助你们造出那个'假龙蛋'。”江流观说道,“作为交换,我只有一个要求。”
江见寒询问:“……什么?”
“只是希望你不要一见到龙尊,便与他打起来。”江流观想了想,又说,“哪怕只有一两句话也可以,让他与你谈一谈吧。”
江见寒记得,方才他分明是与江流观说过的。
他早就做出了承诺,他又不是相澈,无论如何,见到龙尊时,他还是愿意听龙尊说上几句话的,虽然他觉得此事大约不会有什么结果,最后他还是会与龙尊打起来。
他不知道江流观为何还要再重复一遍这件事,可好歹江流观是愿意帮助他们了,江见寒便还是点了头:“我会先与龙尊谈一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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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血之时,秦正野似乎有些不愿去看。
这步骤本来也简单,不过是取了刀子,在江见寒手上划一刀口子罢了,反正这点小伤口,对江见寒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他愈合速度极快,要不了多久便能恢复,可在秦正野看来,他觉得江流观要的血未免也太多了,这伤口在江见寒手上,他看得实在不舒服,便只能强令自己移开注意,胡乱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师祖。”秦正野低声去问相澈,“方才路上我想过,龙尊前几日方见过师尊,以师尊的血做出这么一个龙蛋,这气息他应当一眼便能认出来吧?”
相澈道:“他可没见过你师尊的龙形。”
秦正野:“应当不会有太大差别。”
“当然有差别。”相澈说,“你师尊化人时多方遮掩气息,令自己与人族无异,可他若不去隐瞒,那血液之中溢出的气息,与他为人时的气味可全然不同。”
秦正野蹙眉,想起那时在荒村时燕白山所说的话来。
那时江见寒修为受损,尚未完全恢复,因而燕白山能在他身上嗅到几分与龙骨相似的气味,待江见寒修为完全恢复之后,这气息便不见了,若是如此,龙尊应当确实未觉察到江见寒的身份。
“不过这东西也就能欺瞒他一时。”相澈说道,“若与他谈不拢,及时动手便好。”
秦正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他已开始思考,自己这段时日精心钻研的药物之中,是否有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生效的,江流观取完了血,忽而回眸看了秦正野一眼,低声道:“这术法不宜被外人看见。”
秦正野立即便明白了江流观话语中的意思,他正欲离开,却又听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