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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疯批前男友盯上了 噩梦

遍抚摸着路潇遥的头发:“对不起遥遥,哥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流着泪露出微笑:“就像你说的,就算做瞎子,也要做个快乐的瞎子。”

他开始学盲文,重新捡起高中课业;他学着和自己的新身份和解,碗打了就换一只,摔倒了就爬起来,很快做到了独立照顾自己的生活;他和路潇遥一起背乐谱弹钢琴,一起拿颜料在纸上乱画,一起去心目影院,坐在台下全神贯注地听完一个故事;他甚至尝试着炒菜做饭,因为放不准调料的量,每次做出的东西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可兄弟俩仿佛失去了味觉似的,

一人抱着一个碗,嘻嘻哈哈地把里面的菜全部吃完。

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把他打倒,他终于真正地沉静和强大起来。

路雪辞是不幸的,但又足够幸运。布鲁克针对基因病变的治疗在他身上竟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他做这项医疗研究将近八年,参与试验的患者上百人,最好的一例是从全盲恢复到了0.2的视力,还有十余人获得了微弱的光感,仅仅是这样,已经让这些绝望的患者欣喜若狂了。而令所有人惊奇的是,路雪辞当初视力恶化得如此迅速,恢复效果却也格外显著一一治疗九个月后重新恢复光感,一年两个月后恢复到了0.3的视力,布鲁克曾激动断言,只要持续治疗下去,他的眼睛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希望完全复原!只有经历过黑暗的人才能体会到这些光明有多来之不易,路雪辞把这当成上天的恩赐,比从前更加珍惜地使用自己的眼睛。他按时治疗,定时吃药,极有规律地生活学习,并且在延迟一年后申请参加了A-level考试,以优异成绩被英国当地某所著名大学医学系录取。

当地学校里有不少华人学生,可似乎没有一个像这位路姓男生一般耀眼。他的面容秀美清俊,浑身上下干净清爽,戴一副银框眼镜,成绩永远名列前茅。他的性格并不高调,相反,他格外安稳沉静,待人谦和礼貌,每天泡在教室和图书馆,甚少与人外交。可他身上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引得学校里无数男女热情追求,却统统铩羽而归。站在高高的台子上,而谢予在台下,温柔对他说“下来吧,我接着你。

曾经的绝望和阴霾散去了,那一年零两个月

黑暗仿佛上天给他开的一个恶劣玩笑,在经过考验后,路雪辞似乎终于迎来新生

重新拥有了光明坦荡

未来。可这两年,甚至在未来的好几

侣挑战赛,在最后一个关卡,他用黑布蒙着眼睛

他于是满心信任地向后倒去,可身后空荡荡的,没有谢予的影子。

他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在黑暗中不断坠落,坠落,无论如何惊慌害怕地呼喊那个人的名字,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声。噩梦的最后他总是在失重的恐惧中惊醒,冷汗淋漓地在黑暗中坐起来。这几年他的眼睛在白天已经恢复了正常视力,可夜盲的后遗症似乎留下来了,在晚上还是看不太见东西,于是习惯在床头留一盖小夜灯。小夜灯旁还放着一个雪花球,是十八岁生日那年谢予送他的。玻璃球里有一高一矮两个木雕小人,是他和路潇遥,路雪辞后来又雕了一个小人,拆开雪花球把他也放了进去,和里面高个儿的小人紧紧放在一起。这样等按钮按下去,雪花飘落起来的时候,两个小人似乎就实现了共白头的誓言。

路雪辞怔怔地伸手,把雪花球拿过来,用力地抱在怀里。

失去的东西,他似乎已经重新拥有。

可失去的人,他永远都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