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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请。”中年人将姜烛卿带进门,招呼人给她找个椅子坐一下。
活到他这个年纪,不说人老成精,但是比起那守门的小王,还是多了几个心眼。
当上面领导打电话过来,要求他接个人进来,配合调查时,他还以为这院子里的死者和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有牵扯。可当他看到一个空手来的,看起来20出头的年轻女人,出现在警戒线外,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考量。
难道某些听起来很离谱的传闻是真的?
想到这,不由又谨慎了几分,面上带上了几分在凶案现场有些显得不合时宜的笑容。
“不用麻烦,我就在这看着,你们忙你们的。”
姜烛卿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目光扫视着院子,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希望这阴阳眼能给点反应。但除了满地的已经干涸的血迹,以及几乎没有幸免于难的杂乱的陈设,毫无发现。
收人钱财,忠人之事。既然达成了交易,她还是会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也没兴趣给无关人士添麻烦,彰显自己的不同。
然而,姜烛卿一进门就一脸严肃扫视全场的行为,显然是让中年人误会了。
“需要我们这配合什么,尽管说。”
“谢谢,不用。你们东西往外搬的时候,我看一下就可以。如果方便的话,麻烦把调查的相关材料给我一份。”
中年人难得有机会接触到这种传说中的部门,又怎么会轻易地放弃机会,连忙招呼这里最年轻的小王进来。
“你们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话题。小王,把刚刚走访周边居民时,调查到的材料给这位讲一讲。”
姜烛卿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没来由的热情,但看到对方一副“你不接受,我誓不罢休”的架势,最终也没说什么。
再次被叫进来的小王心中颇为不忿。本来他在外面躲得好好的,这女人来了之后,他就开始跟着遭殃,在这里闻这恶臭。再看这人进门就往门口一站,什么也不做,没有一点准备调查的举动。心里对姜烛卿身份的怀疑再次达到顶峰,态度也实在是说不上好到哪里去。
“给你,你自己看吧!”
一叠手写记录被怼到姜烛卿面前,要不是她提前退了两步,险些被纸张撞到鼻子。
姜烛卿:???
姜烛卿:对不起,现在我就给纪轶道歉,他不是我见过的最大的熊孩子,这人才是。
接过被怼在面前的文件,姜烛卿转头就发现,这一脸不耐烦的年轻人正想要转身离开。
“小王吧?”姜烛卿喊住了他,声音不小。
谐音梗低级但有用。
周围不少人抬头看了过来,明显感觉到周围同事在憋笑的小王更加恼怒,冲姜烛卿没好气地吼:“干什么?!”
“没什么,就想告诉你,你口臭有点严重。公共场合,注意点形象。”还煞有介事地在鼻子前扇了扇风。
这地方尸臭刺鼻,哪还能闻到什么正常的口臭。姜烛卿几乎没有隔夜仇,有仇一般当场就报。
不知道是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一下。
“你胡说八道什么!”恼羞成怒的小王当即就要冲上来,跟姜烛卿打一架,没走两步就被一直关注这边情况的中年人拉住。
“干什么!”中年人对小王低喝一声,把人推了出去,转身又向姜烛卿走过来。
“不好意思,小孩子有些冲动。”
见姜烛卿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突然想起刚刚才说两人年级相仿,一时之间竟也尴尬在原地。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看看就好。”姜烛卿摆手,接着也不管中年人如何反应,低头看起了材料。
根据周围邻居所说,这个院子里住的是一家四口,都是光棍。一个年过60的父亲,和三个30岁左右的儿子,听说母亲在生小儿子时,难产过世了。
前几天深夜,有人在这附近散步的时候,见到一个画着浓妆的卷发女人,跟着这家的小儿子一起从院子里出来。女人眼尾上挑,看人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的魂都勾走。
接下来的两天,女人经常出入这里,身上有很重的香水味,隔了两三米就能闻到。还常穿着一双高跟鞋,走在老城的石板路上,鞋跟规律地敲击地面的声音传出去很远,让附近的住户记忆犹新。后来,他们就没再见到这女人,也没再见到这户人家有人出入。
本来还没在意,直到闻到了从这家院子里传出来的诡异恶臭。邻居家的大爷忍不住过来敲门理论,门却怎么也不开。将耳朵附在门板上,里面也没什么声音。
于是大着胆子搬了个梯子过来,想要支在墙上看看这家人到底在干什么,却看到满是血迹的凌乱院子,吓得差点从梯子上滚下来。被吓得心脏病快犯了的大爷,手脚颤抖地从梯子上下来,连梯子都顾不上收,急急忙忙报了警。
看到这,姜烛卿急忙打开手机日历,仔细地比对时间。
那女人出现在这户人家的那天深夜,就是她和纪轶被黑袍人袭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