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屋顶上跳了几跳进了一处离公主府不远的暗巷。
在这里的等着的枣红马瞧见她扭了扭屁股欢快的嘶鸣了一声。
“大人!”阴影处的荆厉露出了半张脸来。
顾甚微冲着他点了点头,“吴江可以上了,直接去顾均安书房!速度!”
“诺!”荆厉什么也没有问,人影一晃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什么将事情闹大了?什么不让顾均安毁掉密室?这种话根本就不用叮嘱。
有吴大嗓门,韩灭门和她顾剃头在的地方,低调是什么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而且……顾甚微垂下眸去,这也是对吴江的一次小小试探……
待瞧见顾甚微扛着的那个面目全非的人,枣红马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见顾甚微瞪它,又委屈巴巴的打了个响鼻,不情不愿的靠拢了起来。
顾甚微没好气的将人往马背上一搁,翻身跳了上去。
她拍了拍马头,“你这家伙!莫不是那曹大娘子失散多年的亲姐妹,要不怎么同她一般看人看脸!”
枣红马甩了甩尾巴,生着闷气,听从顾甚微的指挥飞快的跑了起来。
永安河上的歌声这会儿尚未停,顾甚微循着记忆找到了韩时宴的小院一跃而入。
她刚落地,里头便传来了一阵清脆呵斥声,“是谁!竟然敢夜闯韩御史府!”
顾甚微一愣,刚要说话,就瞧见小楼的窗户被人打开了,韩时宴穿着中衣,披着一件外袍站在那里冷声说道,“长观退下,日后顾亲事过来,不得阻拦。”
长观?
顾甚微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突然想起这是韩时宴身边小厮的名字,他们第一回在韩春楼相见的时候,长观便跟在他的身边,后来被韩时宴支使去苏州查芙蓉楼绿翊姑娘的姐姐春灵了。
看来他是从苏州回来了。
借着光,顾甚微看了那长观一眼,他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青色的袍子,手中握着一把弯刀。
在瞧见顾甚微的时候,长观神情明显一震,他激动地说道,“终于有……不是,您真的是来寻我家公子的!他们没有骗我!真的是……”
顾甚微看他激动得仿佛自己是皇帝流落在民间的亲儿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原地一跃,直接扛着人跳上了小楼。
好家伙!这韩家究竟有没有一个正常的手下啊!
先前那个车夫一直看着人怪笑,再来了一个不年不节的就差跪地磕头了……简直是有病!
瞧瞧韩时宴这八字有多毒,都给身边的人毒得神志不清了!
顾甚微心中默默吐槽着,将那“怪物”直接放在了韩时宴房中的太师椅上。
“他身上的伤,是被火烧过的?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个人?”
韩时宴瞧着那面无全非的男子,眼中露出了一丝错愕,随即又镇定了下来,朝着顾甚微问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将里头雪白的中衣遮了起来。
见顾甚微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他如今的失礼,韩时宴松了一口气,又微微有些惆怅起来。
“顾均安的密室里”,顾甚微将前因后果同韩时宴说了一遍,又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拔开来,放到了那“怪物”的鼻子下头。
韩时宴听到“科举舞弊”四个字的时候,愤怒的手一动碰到了一旁桌案边的茶盏,那茶盏咣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几截儿,茶汤溅了一地。
那“怪物”也不知道是闻了顾甚微手中那直冲天灵盖的刺鼻药味,还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悠悠地醒了过来。
他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四下里看了看,发现不在那密室当中了,一下子惶恐了起来。
瞧见顾甚微同韩时宴,“怪物”一惊,又抬起手来想要去遮挡自己的脸,可他的手才抬了一半,却是又僵硬住了,他缓缓地扭过头去,朝着一旁被顾甚微打开的窗户看了过去。
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落下了满地的银霜。
他仰起头来,能够看到蓝黑的色天空上,那密密麻麻数不清楚的繁星。
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气息还有植物的绿气扑面而来,这平凡的一切是如此的不平凡。
顾甚微循着“怪物”的视线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之前来还光秃秃的韩时宴的小院儿,不知道何时多出来好些花草树木,有钱人真是任性啊!
顾甚微默默地想着。
她没有打断“怪物”的动作,韩时宴也没有,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屋子里的二人。
“我知道你们把我抓起来想要做什么,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并不是顾均安将我囚禁起来的,而是我拜托他将我藏在里面的。你们看到我这副尊荣有什么想法,很作呕对不对?”
“我本来想要一死了之的,但是均安兄劝我,说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
“我在那里住的很开心,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