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寻很客气韩时宴都不会客气,何况他当真很不客气。
“坊间传闻小王爷身下有疾,如今看来这怕是个谬言。”
耶律寻闻言,鼻头一酸,心中万分复杂!自从他不举的事情传遍王都,韩时宴还是第一个替他正名的人!
“明明这双眼睛才是病入膏肓,要不然的话怎地连人都个大活人认不清。今日乃是二公主大喜之日,小王爷身为兄长便是再怎么想给自己的阿妹添堵……”
“至少也应该看在南大王的份上,莫要平生事端才是。如此道理,韩某一介外来人那都清楚明了,小王爷不知道么?传闻果然有误,当有三疾。”
韩时宴说着,指了指脑袋,看着那耶律寻面露慈悲。
二人如此针锋相对,喜宴上有不少人全都围拢过来看热闹。
这吉时未到,新人尚未进门,他们来得早的已经从盘古开天地说到了邻居小舅子的二姑奶奶家的侄儿媳妇寡妇再嫁的事情了。
再说下去,脑汁都要绞干了。这场热闹来得那是相当是时候。
尤其其中的一方还是王都如今正处在风暴中心的男子不举耶律寻。
听得韩时宴这般阴阳怪气,不少人都没有绷住笑了出声,北朝人都豪放,一言不合直接开打,像这种打嘴仗骂人不带脏字的那是相当少见。
有那蠢笨听不明白的,当即就问了出声,“三疾?不举,眼疾,还有哪一疾?”
旁边聪慧的立即得意地解释道,“脑子!脑子!说他脑子不好呢!”
耶律寻脑子嗡的一声的作响,气血顿时涌到了脑壳顶!
你们也不瞅瞅你们那嗓子眼,比通天河的出口都大,张嘴就像喇叭筒说什么悄悄话!他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好吗?
耶律寻想着,瞧着韩时宴那张脸,瞬间怒从中来!
他双目猩红,抽下腰间的长鞭,便朝着韩时宴的脸猛地甩去。
韩时宴瞧着,却是动也没有动。
他们之前就商议好了,顾甚微是很难忽略的存在,若是她突然不见了,定会有人生疑。于是便让安慧假扮了她跟在他身边,待顾甚微得手之后,再借着如厕的机会悄悄换回来。
那林毒婆的“画皮术”精湛无比,做的人皮面具若非是特别了解顾甚微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他们这般做,本就是以防万一,没有想到好的不灵坏的灵,当真碰到了“意外”。
众人见韩时宴神在在的不动,眼见那长鞭就要直接甩到他的面门上,胆小的妇人们已经忍不住捂住脸叫了出声。闻讯赶来的南大王萧定瞧着,大喝一声,“耶律寻!住手!”
只是耶律寻这会儿已经由云端落到了谷底,根本已经失去了理智,被他这么一喊,手上的速度更是快了几分!
就在那长鞭到了跟前的一刹那,一柄大刀横插了过来,直接削掉了那鞭子的前尖!
只见那面上青紫一边的,一只眼睛肿得犹如鸡蛋大小,整个人仿佛青面獠牙鬼一般的吴江怒吼一声,举着大刀便朝着那耶律寻猛砍过去,“狗太监!给你脸了还敢动手!”
“你爷爷我人美心善,知道你鞭子没了,给你重新削了一根!打你这狗杂碎,哪里需要我顾亲人出手!”
“你该不会以为乱石阵上你以多欺少赢了一回,那就是你的本事了吧!啊!呸!”
吴江说着,想起之前在那乱石阵中死去的兄弟们,想起了马红英,不由得越战越猛!那每砍一刀都是豁出性命去的打法!
他走的本就是刚猛路线,又因为脸上带着伤,显得愈发的面目狰狞。
有来喝喜酒的孩童瞧着,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韩时宴瞧着,并不为所动。
他余光一瞥,瞧见已经到了近前的南大王萧定,见他虽然口中说着住手住手,却压根儿没有任何行动。
反而一直注意着他身边的“顾甚微”,显然是耶律寻一开始的那番话,让这老贼生了几分疑心。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是不好直接试探,却是等着失去理智的耶律寻前来试探。
韩时宴瞧着,见他招了长子过来,在他耳朵边耳语了几分。那萧定的大儿子闻言朝着东面看了一眼。
韩时宴心中一沉,行动之前顾甚微给他看过了那张地图,如今整个王府简直就微缩在他的脑海当中,几乎是顷刻之间他便判断出来,萧定这是派人去主院查看去了。
顾甚微同他说过,那里头一共有九关,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结束的。
若是现在萧定派人去查看,那对于顾甚微同魏长命来说,简直就是瓮中捉鳖。
现在他得立即打消萧定的疑心。
韩时宴想着,冲着一旁的安慧道,“顾亲事,让他们不要打了吧!”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桂圆干!
一旁的安慧一愣,想起之前在闹市里顾甚微用桂圆干打西夏公主之事,瞬间明白了韩时宴的打算。
她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