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韩某有一事不解,还请刘大人看着我们从汴京一路出生入死结下的情谊务必告知。”
“可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不然两国和谈怎么会突然这般着急,甚至涉及到了军令!这里乃是我大雍边城,如今雁门关通商关闭……北朝兵卒岂能随意过来?”
“韩某担心,这乃是有人假冒使臣,就盼着我们立即出城,然后在那乱石阵地来个瓮中捉鳖。”
刘符一愣,在心中呸了一口。
去他娘的出生入死,明明你们跟春游似的生,他们跟下饺子一般的死……
他也算是个“大雍通”了,之前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阎王爷腿上还装了风火轮,简直是追起来杀!若是下一轮被追上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舍己救二公主……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不过吐槽归吐槽,想着松毛岭上顾甚微同魏长命的一通乱杀,刘符说话都忍不住客气了几分。
“哈哈!我当是什么!韩大人不必有此顾虑,并非是飞鸽传书,乃是我南大王萧定口令,来者手持大人令牌,说是军令半分不为过。”
“至于所谓何事,传令人并未详说。”
“只不过变故应当是没有的,依照老夫看来,怕不是同二公主相关也说不定。”
那刘符说着,有些焦急的朝着车队看了过去。
他说着,又冲着韩时宴拱了拱手,“接下来怕不是我们要日夜兼程的赶路了,不过韩大人且放心,待入了我北朝地界,便会有边军一直护送到王都。相信这一路上都会十分安宁。”
出了大雍,阎王爷他应该不管用了吧!
刘符在心中默默地说着,他的脚还在原地,身子却是已经朝着马车的方向倾倒了,看上去当真是十分的着急。
顾甚微听着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马车附近的魏长命,先前他们从朱鹮那里得知国玺就藏在南大王萧定的府中。
而如今不让他们在边关久留,没有办法查证谁是“血眼睛”刺客的人,亦是是南大王萧定。
这般说来,莫不是那飞雀面具的主人,早就已经同北朝相勾结了。
这么一想,顾甚微心中杀意简直是直冲云霄,到达了顶峰!
谋逆也好,夺位也罢!她根本就不在意,在她看来,这大雍天下有能者居之!
若她有秦皇汉武的治国本事,她去捞个女皇当当那也未尝不可!
可这大雍任何一个人都能当国君,都是卖国贼当不得!
她垂了垂眸,掩藏住自己抑制不住的杀气,率先朝着属于韩时宴的马车行去,可就在她撩起那马车帘子的一瞬间,她便又立即放下手来,眼神呆滞的站在了原地。
谁能告诉她,车厢里比她的画像还要辟邪,还要狰狞的大头鬼是谁!
这等脏货,简直是伤害到了她经过千锤百炼,可以看穿任何虚妄的眼睛。
眼睛都要瞎了好吗!
“顾亲人,你怎么不上来!我阿爹给我装了几坛子好酒,还有我嫂嫂给炸的肉丸,现在还是热的呢!”
顾甚微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嘴角扯了扯,先前她就在想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没有瞧见吴江!
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要动作,就瞧见一只修长的大手伸了过来,韩时宴同那刘符虚情假意的拉扯完毕,已经走到了马车前,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站在马车边不动弹的顾甚微一眼。
“吴家的大嫂嫂炸的肉丸子乃是一绝,你真应该好好尝尝!”
他说着探头朝那车里看去,一瞬间僵硬在了半空中,“吴江我瞧你像个肉丸!”
韩时宴说着,无奈的上了马车,他在那车上翻了翻,翻出了一个小坛子来,塞到了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吴江怀中,“老吴将军这回下手未免太狠了些!你又说错了什么惹他们的话?”
吴江听得鼻头一酸,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他也没有上药,一只手拉着韩时宴,一只手还想要去拉刚刚上车的顾甚微。
韩时宴瞧着,没好气拿回那小坛子,趁机挡住了吴江那不安分的手,给他上起药来。
吴江丝毫没有察觉到韩时宴的小心机,他一脸感激涕零,呜呜呜地说道,“我没有说错话呀!我阿爹这是瞧见我长进了高兴的揍的!原本也没啥!”
“那刘符那个小老儿像催命一样,我阿爹就将明日的份也提前给揍了!这第二顿揍,是想着与其我去到王都给大雍丢脸,不如先没有脸!”
顾甚微听着,忍不住对那吴老将军肃然起敬!
大雍朝的武将果然不好当,你看这不止疯了一个,简直是疯了一大家子!
等吴江脸上上好了药,马车便动了起来,径直地出了雁门关。
几乎是刚出边城不久,那立着北朝王旗的队伍便夹道迎了上来……
“吴江,小王可是听说了,你那跟女人似的胳膊再也拿不起刀了。胯下没用的东西再也骑不战马了!莫非你去我王都是去和亲的,要不然怎么缩在马车里不敢出来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