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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齐思远就进了书房,外面火辣辣的太阳把阮娇娇烤得恍恍惚惚。
齐思远坐予书案后处理公务,透过半开的窗牖时不时抬头看向外面。
见阿柯给她端水,她也不愿喝。
“姑娘,就进去给大人认过错吧。你的伤势刚好,可别硬撑。”
秀儿也不敢进院子,就立在院门口红着眼眶,干着急。
余朗进来第二次给齐思远换茶时,不忍心劝道:“爷,阮姑娘再这样跪下去,只怕会中热。”
齐思远神色一顿,说道:“你让她起来,回去好好反省。”
“是。”
余朗把齐思远的话转告给阮娇娇,又劝了几句。
此时的阮娇娇如犟驴上身,不但不求饶,还说道:“我没错,为何要反省。”
齐思远在屋内听得清清楚楚,他把手上的公务一放,出了书房。
挪步到阮娇娇身边,本想再呵斥两句。
可看她一副呆呆的样子,此时晒得如嫣菜叶一般,耷拉着脑袋。
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慢声道:“你可知道,所有诉讼都讲究证据。”
“今日本官亲眼所见,是你出手伤的他们。”
“那妇人说得对,她与秀儿的矛盾,属于家中事。”
“拳头解决不了,只能好好调解,或另想办法。”
“你这般没轻没重,把人打个好歹来,不但把自己搭进去,还会害了秀儿。”
阮娇娇混沌的脑子,终于恢复些清明,经齐思远这样一说,她好似也明白齐思远的罚她的苦衷。
不是对秀儿的事冷漠不管,只是怕她冲动惹了祸,反而让事情更加复杂。
她慢慢地抬头看向齐思远,“大人,奴婢方才说你坏话了,你会罚奴婢银子吗?”
齐思远看她脸庞晒得通红,衣衫湿透,心中的怒气也消得干干净净,又想到她伤势刚好,温声道:“不罚了,回去好好歇着。”
“日后做事,三思而行,凡事多想想结果。”
阮娇娇回到月华苑后,阿柯又送来了消暑的凉茶。
她喝下一碗再沐浴后,一觉睡到天黑。
醒来后,心中记挂着秀儿的事,“你哥嫂走了吗,那伙人如何处置的?”
秀儿因为自己的事让阮娇娇被罚,心中本就自责。
此时又听她这么上心自己的事,眼中起了泪花,拉着阮娇娇的手说道:“姐姐,你不用担心,他们都被宋捕快赶走了。”
“管事说,只要我不出府,我哥嫂他们也不能进府来闹。”
“管事还说……”
前面阮娇娇听得正起劲,突然秀儿红着脸便收了口。
她忙问道:“管事说什么,快说呀。”
秀儿一脸羞涩垂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管事说,他会帮我找门好亲事,让我哥嫂无话可说。”
阮娇娇凑到秀儿耳边才听清,心中替她高兴。
还忍不住打趣了她两句。
次日一早,阮娇娇刚洗漱完,阿柯就来唤她,说是齐思远要出府,吩咐她跟着。
这几日,齐思远画出了牛头山周围的环境,除却鹰嘴岩的地方,他还画出了几个接近牛头山上的位置。
命人找了对周围环境熟悉的猎户,让余朗和文旭带着他们分头去查找。
余朗和文旭都派出去了。
今日他要出府巡视公务,只能让阮娇娇随他出府。
堤坝加固接近尾声,他在府上待了半月,也是时候该出去查看了。
阮娇娇赶到门口时,齐思远已经上了马车了。
“九叔,去静心码头。”
“是,大公子。”
马车缓缓驶出巷口,向城外的方向奔驰而去。
因为昨日的事,阮娇娇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她一上马车,就坐在角落,也不吭声。
往日总要啰唆两句,今日彻底变哑巴了。
倒让齐思远有些不适。
出了城门,阮娇娇才主动开口:“大人,奴婢昨日错了。”
“也谢谢你,让管事给秀儿找了门的亲事。”
“只是,你能不能给管事说说,亲事先定下就好,大婚再晚上一两年。”
齐思远神色一怔,显然对后一件事并不知情,霎时间他眉梢微微展平,温和问道:“为何?”
“秀儿无依无靠,奴婢想多给她积攒些嫁妆,日后她在夫家才有底气,不会遭人欺负。”
齐思远脸露诧异,心头再次泛起涟漪,也明白了她平时为何那般爱财。
嘴角不自觉地微弯,应道:“好。”
一个时辰左右,马车抵达静心寺。
下车时,齐思远叫住阮娇娇,从身后拿出一顶帷帽。
“戴上吧,烈日太毒,会灼伤你的脸。”
阮娇娇一愣,直到齐思远带着了她头上才反应过来,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