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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薇皱眉:“那是个很混乱的家族吗?”
弥耶:“老伯爵在位的时候,是的。他情人不计其数,明面上所知的就有六个儿子十一个女儿,但在一次生日宴的时候发生了几十处的魔药爆炸,大半个府邸都被推平了,只有新任伯爵克罗提戈因为送礼晚归,逃过一劫。所以一直有说法,这爆炸是他干的,但没有证据。”
艾尔薇很是唏嘘。
因为魔药学院的凶杀案,很长一段时间里,每个学生都尽量结伴而行,既不往偏僻地方去,也尽量不晚归,抄近道回宿舍的那个围墙缺口终于是被补上了,砖石垒得比别处都要高,轻易翻不过去。
后来艾尔薇听说,第二魔药室一个学生被带走了,似乎是杀害栗莲的凶手,
“那个凶手会怎么样?”她问。
弥耶做了个勒脖子的动作:“祸及全家,判处绞刑,曝尸三日。”
艾尔薇:“为什么全家都……”
弥耶:“栗莲学姐已经获得了两枚银徽章,所以是准金徽章,只要学院申请从严处理,帝国就会倾向于承认她的子爵爵位,那与杀死一名无权无势的普通学生性质完全不同。”
艾尔薇此刻才明白,学院遭受了多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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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地牢终日不见半点阳光,一层又一层的血迹渗透进每一块地砖中,将它们染成黑褐色,裂隙间常年堆积着腐烂的肉末和骨屑,进过这里的人,由内到外都会沾染浓烈的腥臭。
行刑的绞刑架上已经吊着数具尸体,一个少女跪在木架下方,脖子上绕着一圈麻绳,绳子另一端是一个转轮。
“他们都说,栗莲是你的朋友,”凯拉沉声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了她,迪欧娜。”
被逮捕时,她比摁住自己的人还要平静,胸口和袖子处沾满血迹的衣服甚至都没有处理掉,只胡乱地丢在浴室里。
就在刚刚,最后一位亲人在面前咽了气,而她本人也早已遍体鳞伤,即便如此,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凯拉嗓音嘶哑:“所有人都因你而死,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迪欧娜呆呆看着身旁亲人的尸体,直到确信他们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喉咙里才滚出一串压抑的笑声:“对……对对!我需要这个!老师,我有罪,我想杀人……不,我已经杀了……”
她说得颠三倒四,凯拉并没有接话。
“老师……”迪欧娜却又哽咽道,“求你可怜可怜我,听我说说话吧……求求你可怜我……”
凯拉沉默许久,道:“我听你说。”
迪欧娜手脚并用地向她爬过来,死死抱住了她的腿,痴怔地笑着:“老师,今天之前你是不是从未想到,我会有丈夫……我也没有……我才21岁,几个月前还以为自己有得选……”
今年冬假,她久违地回了一次家,其实并不是很想回去,但学期结束她就毕业了,她准备做一个魔药师。
她的同学盖里正在为科斯克塔家族效力,他向他们推荐了她,因为她会制作【依恋】,一种喝下或吸入,能对看见的第一个人产生依恋的魔药,时间长短和痴迷程度视情况而定。
科斯克塔家族愿意给她3金币的月薪,每制作一瓶【依恋】,还会根据魔药等级给予不同比例的佣金,她一向为自己的勤快和吃苦耐劳而自豪,能靠双手衣食无忧甚至富足,这份工作让她很满意。
“虽然呢,我一个月只能制作一瓶中级魔药,但是两个月能批量做好多瓶呢,只要我努力,要不了几年就能攒够钱啦,给家里换个松快些的房子,”她挥着筷子,兴致勃勃地跟家人分享自己未来的计划,“不过一想到要搬家,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赚再多的钱都不如找个好人家,”母亲说,“再拖就成老姑娘了,好男人都被定了,谁还要你。”
“不着急,我得先赚钱,等有了积蓄找个跟我条件差不多的,谁也不占谁便宜,”迪欧娜摇头晃脑,“否则嫁过去了人家要我在家干家务活带孩子,我都没底气拒绝。”
“谁跟你似的,哪有媳妇不干家务活不带孩子,”母亲埋怨地看了她一眼,“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就你特别,几本破书把心思都读野了!”
“所以我才不想跟你一样……”迪欧娜收敛脸上的笑意,嘟囔道,“妈你想想,你女儿以后嫁了人就给人当牛做马,你不心疼吗?我又不是自己挣不了钱,非得靠别人吃饭是吧。”
就是因为每次都这样她才不想回来,并不是嫌弃,只是和家人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少,她说魔药魔法,他们说柴米油盐,她说老师学院,他们说街坊邻里,谁也拧不过谁去。
从底层出来的孩子谁没做过跨阶层的梦,只是她物质条件上没跨过去,心理上早已过去了,这种割裂感让人无所适从。
“那你从小还不是靠着家里吃饭!”母亲把桌面拍得啪啪响,“你这么有本事,打小就别喝我一口奶!”
迪欧娜翻了个白眼,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又得吵起来,只能把那句“说得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