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散03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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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被强行叫停马车,萧赫便知弟弟要问什么。他拧眉微怒:“十四,在你眼中,我就是这般冷血之人,连手足兄弟都能戕害?”
见萧册不说话,他又道:“是,我承认,在弈宁表妹这件事上,我的确有负于你。可十四,你仔细想想,即便当时我反对,难道就能让外祖父改变主意?”
前些日子,萧册突然跑去问萧赫,是不是早就知道谢家要将弈宁嫁与萧川。萧赫虽然不知道他究竟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却并未矢口否认。
他的确比萧册早知道几日。
圣旨下来的前两日夜里,谢寰突然造访,向他说明弈宁的婚事。
他当时亦是吃了一惊,他知道弟弟一直心悦弈宁。可谢寰说,十四是他的亲弟弟,无论如何都会选择他,萧川却不一样。
“原本陛下动了结亲的念头,祖父与我都还在犹豫。萧川此人不好掌控,即便结了亲也未必就能让他改变立场。但灯会上发生了一件事,我们觉得他待弈宁似乎有所不同,这也许是一个契机。”谢寰道。
他当时思虑了许久。
他心里明白,谢家此举,有谢寰说的意思,但同时又何尝不是谢家为自身寻的后路?
夺嫡到底是一件稍有不慎,便会全族倾覆的事,即便他再心疼自己的弟弟,也不能强求谢家将全族性命压在自己一人之身。
可此事,却成为了兄弟二人之间再不能逾越的隔阂。
那日,萧册说:“四哥,我知道我没有十二哥的能力和手段,帮不了你,所以你选择弃了我,我没有资格怨你。可是,没了表妹,这京城,我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我要随十三哥去西南了,母妃跟前。。。。。。以后就有劳四哥替我尽孝了。”
萧赫轻叹了口气,道:“十四,我知你已不信我,但此事的确不是我所为。”
看着他沉痛的表情,萧册哽了哽,慢慢退出了车厢。毕竟是自己的四哥,他说没做,他便信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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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启礼制,太子身为储君,他的丧仪只比国丧略低一级。先要在东宫停灵七日,这七日里,各皇子要轮流守灵,皇室宗亲外命妇,亦要每日入东宫跪灵。
一直到第三日,弈宁方见到太子妃宁和乐。她一手牵着皇太孙萧慡,面容苍白而枯槁,虽眼中半滴泪也无,但弈宁就是从她脸上看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悲戚与哀恸。
宁和乐原是燕州守将宁冲独女,太和十二年,白岩城遭叛军攻伐,辽东诸将久攻不下。彼时恰逢褚贵妃丧子犯病,太和帝无心战事。遂派太子萧燚前往辽东督战,以鼓士气。
眼看就要一举拿下之时,叛军纵火焚城,为保萧燚,宁冲死守不退,身中数箭而亡,彼时宁和乐只有九岁。
宁冲原本就是王氏门下出身,先皇后王氏怜她孤苦,遂接她入宫,亲自抚养。萧燚十八岁时,王皇后病体缠绵,萧燚为解母之牵念,上奏自请迎娶宁和乐为正妃。
弈宁想上前安慰几句,却见宁和乐已是定定地看着自己,那目光似憎似悯,她一时愣怔住,竟半步也无法往前。
自打那天后,萧川就再也没有进过凝晖堂。弈宁知道他回来过,但是歇在了外院书房。
“殿下,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三殿下,咱们实在无从下手啊。别的不说,单是从瑞王府抓到的那些十门教徒,三殿下这次便很难洗脱了。”是褚雷的声音。
已是子时了,萧川的书房仍旧灯火通明。
他一肘撑着头,手掌用力地揉着眉心。实在是心烦得很,三嫂的哀求,母妃的怨怼,像重石压在心头。
“殿下无需自责,即便咱们没有抓那养马人,即便咱们提前找到了马,对方未必就没有法子。这个局肯定设了不止一日了,不是那么容易破的。”褚雷又道。
这些事,萧川如何不知?他只是在犹豫,要不要把那养马人的尸体交出去,若交出去,能不能多给三哥争取一点儿时间?
“殿下,恕我直言,即便此时交出那养马人的尸首,可死人不会说话。咱们说这事不是三殿下所为,有什么证据呢?说句僭越的话,幸亏那养马人死了,不然以殿下的性子,定然无法看着三殿下被冤。”严兴道。
萧川明白他的意思,倘若养马人不死,此刻他势必会交出了养马人为三哥开脱。
可养马人只能证明此次的事情不是萧州所为,三哥蓄谋储君的意图,是洗脱不掉的。而自己明知三哥所为,还试图包庇,承王府也会被拖下水。
更要命的是,当初负责清剿十门教的人就是自己,如今十门教再次作乱,一个不好,承王府只怕会被扣上一顶贼喊捉贼的帽子。
当日事发时,无暇多想,事后想来,这背后之人的确是利用了承王府不假,但是却也保了承王府。于他们而言,养马人之死,可谓一箭双雕,既断了三哥的生路,又将承王府从这场变故中摘了出来。
可正是如此,萧川才更是气闷。他们利用承王府,是借了谢奕宁的势,不想牵连承王府,亦只是想保住谢奕宁。他们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