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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帘是昏暗与脏污混合的画面,甚至还有剥皮的瓜子壳,经无数双鞋底踩踏扁碎地黏在地上。周韫微张唇,吐出的气息不小心吹动了覆在台阶上厚重的尘灰,鼻腔霎时涌入一股难受,她没忍住,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此情此景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气息加重,尘灰飞起,呛了周韫一脸灰不说,嗓子吸入一点薄灰,咳嗽不止。
拉住她臂弯的手用力一收将她扶好,看她咳个没完,嘴上嫌弃:“你还能更狼狈吗?”
更狼狈,再来一次她吃不消。
周韫摆摆手,等这段咳嗽过去,呼吸缓下来后,人终于正常些许,一开口嘶哑的嗓音险些吓到自己:“我怀疑这个人针对对象不是我。”
闻澍手机光亮犹在,抬手将那束光对准她,瞧她灰头土脸的样子,再经由手机光线一照,和动画片里熊二似的,尤其唇周附近,看上去分外有喜感。他清了清喉咙,试图将快要从胸腔溢出的笑憋下去:"怎么说?"
“我从融城回宿沅,待的时间太短,这人除非是特别亲近的人,否则不会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再者,就算知道我回来,早早潜伏在屋内等我,除非一直跟踪我们,才能详细知道我回来的时间,关于这一点,并不能站稳脚跟。”
她望向闻澍,即便看不清他的脸,仍可以确定自己看过去的方向一定是他那张漫不经心,听她分析的俊隽脸庞。“闻总身边的保镖一直跟在附近,如果那人早早跟在我们身后,您身边的保镖不可能没有发现,既然不是一直跟踪我们,就不可能知道我们具体回来的时间。”闻澍有理有据驳斥:“也许他有耐心。”“你指待在衣柜里面?"周韫轻轻摇头,"且不说我那衣柜空间狭小,哪怕是身材瘦弱的女人在里面待一天估计四肢都得废,需要在高度紧张下密切注意门外动静,留心我是否回来,代价和时间过大,我认为不太可能。”周韫捏捏嗓子继续分析:“上楼时我碰到一位老人家,他说等人走了再回去,当时我没多想,联合现在的事来看,也许那位老人家说的人就是我屋里那位。”她分析事情时,情绪和声线都很稳定,一字一句从她口中说出,条理清晰,叫人无从反驳。和先前他在酒会见到的样子不同,那时的她跟在周伯岑一家身后,言谈举止符合众人对大家闺秀的认知,一颦一笑像设定好的程序,陶瓷娃娃既视感,易碎却无声息。今晚事发突然,她却没有像其他人那般遇事慌乱无措,仅在逃跑时情绪起伏略大,此刻平静无波,同他有理有据分析推测。
闻澍将手机光亮缓缓下移,昏暗重现,他的视线定格在她灰扑扑的脸上,借着幽暗的环境,锋锐的眼眸像深夜潜伏的狼,牢牢锁定猎物。
周韫察觉眼前能见度再次降低,疑惑发问:“你手机没电了吗?"
她低头去看,衣服似乎遮挡住手机屏幕,挡下大片光源。
“你衣服挡住了。”
周韫伸手想要去调整,清洌的香味突兀闯入鼻腔,翘挺的鼻尖撞上他宽阔硬实的肩。他整个人倾身而来,压在她身前,双臂撑开,将她牢牢困于怀中,那道低磁的嗓音于黑暗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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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周韫不明所以,浑身僵硬直挺挺站在原地不敢动,努力忽略身前的压力,和经久不散的清洌味道。那抹消失的光源从周韫的肩越过,照在她背靠的楼梯扶手后方,楼梯井位置。
那位老人家站在那儿活脱脱像电影里还未变异的丧尸,躲在暗处观察幸存者是否感染,凹陷的双眼融于暗色里,枯槁的肤色是天然夜行衣,若不出声,站在那里不易察觉。
周韫轻轻吞咽干涩的喉咙,右手已然捏紧闻澍衣服。下楼时她就好奇那位老人家去哪儿了,原来一直待在这里没走,换句话说,他或许知道藏于衣柜的人躲在她家里,听见她发疯似的跑下楼,再亲眼看她险些从楼梯摔下来...若他一直都在,这些事情的发生他都是亲历者,只是以看客身份全程参与却不帮忙和阻止。深入一想,周韫感到脚底陡生出陌生的凉意,那团黑影好似静趴在树枝上一动不动的蛇,吐着红信子等待闯入领地的人,蛇身缠绕,冰凉肉麻,光是想,周韫已生不适。"站这儿做什么?"闻澍手机光线直直打在老人家身上,并未因对方年纪大而收敛,相反,他很谨慎,冷厉的眼眸死死盯住楼梯井的人,“小区停电,你怎么下楼的?”经他提醒,周韫才发现老人家手里没有任何照明设备,上楼前见到他的时候,就是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话里话外透着诡异。
闻澍眼眸微眯,察觉对方想动,沉声道:“不认识路?哑巴?需要我报警处理?”
听到报警,老人家于黑暗中走出来,隔着楼梯扶手栅栏抓住周韫衣服,恳切央求:“别报警!不能报警!”周韫被他吓一跳,本能逃离,忘了身旁是闻澍,彼此间的距离近到轻轻转头便可触碰到肌肤。而她,确实做了一件始料未及,意外占比更高的一件事。
当温热的唇不经意扫过他分明的下颚,本就僵硬的身体如同死了般伫立原地,灵魂在幽暗中从身体抽离,她能听见老人家苦苦哀求的声音,但那张刚干完“坏事"的唇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