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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客只是少数,手工绒花的制作工期本就长,听到又要拖延大部分人都颇有微词。
池雪给不愿意等待的客人耐心解释、道歉并退还了订金。
后台依旧收到了几个差评。
关上小黄鱼平台,她愁眉苦脸地揉了揉脸。
微信上,每天发给母亲许晓的信息仍是拒收状态。
拨给父亲的电话也被挂断,十几分钟后才收到回复。
【刚在开会,怎么了雪球?】
池雪仍抱着一丝希望问:【爸,我妈之前收走的那些绒花材料您知道放在哪里了吗?】
得知她想要留在陵市实习,怒不可遏的许晓直接清空了她房里跟绒花有关的一切,包括她收集了很久的珍稀配件以及赶制出的许多半成品。
手机震动两下,宣告了结果。
【当天就处理掉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池雪心里仍多少觉得委屈。
她检查完自己的小金库,计算着岌岌可危的存款,叹了口气。
唯一令她感到安慰的是,那只从贝果口中抢救下的红色胸花已经修补完成。
这只胸花的主花并不是常规的布艺假花,而是用了陵市的传统技艺——绒花。
这也是池雪敢自告奋勇的原因。
她最初跟在外租父身旁学习时,接触最多的就是旧工艺制成的绒花物件。
池雪小心将胸花装好,带下楼。
傍晚的天空像是打翻的调色盘,灰紫色的霞光中点缀着棉絮般的浮云。
在距离小区洋房区还有几栋楼的距离时,她路过一片宽阔的篮球场。
篮球与地面的碰撞、鞋底和球场的摩擦声、此起彼伏的喝彩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伴随一阵紧张的惊呼,池雪本能地朝球场中央望去。
众人视线的焦点是一个身形高挑的男生。
他动作娴熟地运着球,利落地闪过一个又一个防守。
篮球从骨节分明的手中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坠入篮筐。
震耳欲聋的欢呼响彻四周。
篮球场内早就亮了灯。
周围男生有的光着膀子坐在篮筐下,有的撩起球衣下摆擦汗,还有的双手撑膝,叼住衣领喘气。
惹得围观的年轻姑娘们眼冒桃心,面飞红霞。
只他T恤仍整齐套在身上,额前碎发被汗水濡湿几缕,轮廓愈发英俊利落。
队友吆喝着给他传球,他抬手接过,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漂亮,跃动时衣料拂动,隐约显现出劲瘦有力的腰线,格外引人侧目。
“来看阿程打球啊?”一个笑吟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池雪转过头,意外发现宋老太太竟也拄着拐杖站在场外。
“奶奶好......”她脑子慢了半拍,礼貌问好后慌忙解释起来,“不是的,我正好路过。”
老人满脸写着“我都懂”,轻拍她肩膀,笑道,“放心,我帮你盯着呢,阿程不会接其他姑娘的东西!”
池雪:“......”
看来她又认错人了。
池雪推断不出老人错认的原因,也没有刻意撇清,拿起装着胸花的纸袋,“奶奶,我找了颜色最接近的绒线,尽量还原了花瓣原先的形状,但是水平有限,您看看还满意么?”
“这是什么?”老太太好奇地拿出胸花,眼睛一亮, “哇,你做的吗?真好看!是谁的婚礼上要用啊?”
“啊?”
池雪有点懵了,但老人的表情又着实不像作假。
难道她忘记了?
正在此时,端着保温杯的韩萍赶了过来,她上前搀住宋老太太,仔细确认老人没有磕着碰着,松了口气,“您不是答应在原地等我回来吗?”
“小韩,你快看!” 老太太献宝似的给韩萍展示手里的东西。
“我看到了,真漂亮,来,咱们坐下喝点水慢慢看。”韩萍笑着附和完宋老太太的话,又跟池雪打招呼,“池小姐下班了?”
“对,我来送东西。”池雪帮忙把老人扶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才找机会提出自己的疑问,“但是奶奶好像不记得了。”
韩萍细心拧开杯盖,把水杯放到老人手中,嘱咐她慢些,随后把池雪拉到一旁小声解释,“老太太年纪大了,有点糊涂,记忆颠三倒四,有时候前一天记得的事第二天就忘了,你别见怪。”
池雪不知道对于游走在碎片记忆中的老人而言,这些支离破碎的时光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但是能得到贴心的陪伴和照料,是最难能可贵的。
夜幕渐深。
池雪回家冲完澡,从冰箱中拿出新买的荔枝,清洗过后端了一盘送到楼下。
她其实并不善于开启社交互动。
但处于同一屋檐下,两三天还没跟室友正式问候,怎么想都不符合人情世故。
惴惴不安地叩响房门后,池雪在心里迅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