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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水中溅起水花,她走得慢,回头遥遥望了一眼。
满池荷花摇曳,雨丝空蒙,池水荡开涟漪。
冬盈以手挡雨,眯着眼望向那边,催促道:“姑娘快回去,雨越来越大了。”
是他。
付清岁颔首,漫步去杏院,杏院此刻正忙,女使婆子接二连三的打水出来,付清岁在廊下等候。绿柳瞧见,道:"大姑娘,换身衣裳罢。"付清岁婉言相拒,绿柳便不再问,忙往屋里去。
这夜过后,付清秋思绪尽散,脑海中有一丝朦胧的日光,寻着那一束光,她从黑暗之中,见到了杭州小院里的青梅树。杭州风情依旧,青梅树下的秋千仍在随风晃荡。
付清秋往秋千那去,只刚坐下,身后便有人来,斜阳照影,但看那影子她便知是谁。
"师无涯。"
师无涯微怔,轻声问:“你怎么这样叫我,我可是惹你生气了?”
付清秋垂眼,泪水淌落,师无涯手上一顿,快步到她身前,蹲下身仰头看她眼里含泪。师无涯满目心疼,眉头自然而然地蹙起,“是我做的不好了,还是这绳子磨手,清秋,别不理我。”
“你哭了,一定是我做得不好。”师无涯眸光轻颤,慌张道。
付清秋摇摇头,抿开苦涩的笑,屏息凝神地看他,师无涯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眼角余泪。
"为何不说话?"
付清秋眸光流转,盈盈泪眼,见她如此师无涯跟着流泪,他又问:“是不是我做得不好了,清秋,不要不说话。”“清秋。”
“师无涯。”
霞光碎金,满院春色,师无涯半跪在她身前,她比谁都清楚这是假的。或许她一动,这场镜花水月就空了。可眼前的师无涯,满腔柔情,只怕她生气不说话。“师无涯,我不喜欢你了。”
付清秋淡声说着,垂眸认真地看他着急失措的模样,师无涯何曾这样对过她。他不是真的师无涯,而这句话却是师无涯说的。
“清秋。”
“清秋。”
无数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师无涯的,付清岁的,韦氏和哥哥们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这场镜花水月的梦,被搅散了。
师无涯在她眼前碎裂,伴随着天翻地覆的坍塌,满园春色霎时凋零,只剩荒凉破屋。付清秋清楚的听到付高越的声音,也有韦氏的哭声,就在耳边,就在她身边,但她好像醒不来。身子很重,思绪被拢在一方天地,越想挣脱越无法抽离。
付清秋醒来那日,付高越和韦氏守在她身边,只一点动静,付高越便惊醒,他眼周乌青,又是哭又是彻夜不眠,比他落榜那日还难看。"清秋,你醒了。"
付高越嗓音沙哑,望着醒来的妹妹,眼底漫出欣喜。韦氏闻声,睁眼便见到付清秋醒了,嘴里念了好几次“阿弥陀佛”。
付清秋望着两人,鼻尖一酸,泪止不住地流,付高越忙道:“快别哭了,别哭了,不好看了。”见她如此,韦氏哪里忍得住,跟着哭了起来。
“阿娘,只怕你有个好歹,你要我如何活?”
付清秋正欲开口,却发觉无法发声,喉间闷涩肿胀,她试着说话,寂然无声。付高越道:“清秋,还是不舒服么,我去倒茶来。”付清秋讷讷地点头,韦氏搂着她一个劲地哭,翻来覆去便是说她当年怀她的艰辛。
她醒来时,师无涯已从付家搬出去,退还了青玉镯,临走前,他曾说此后与付家再无关系。
付彰和付远衡好声好气地送师无涯离开,只盼着他走得远远的,永生永世不要出现在付清秋面前。
师无涯离开付家,未曾带走任何东西,孤身离开,此后他在汴京销声匿迹,繁荣热闹的汴京城,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自然无人在意。
他走的痛快,徒留付清秋日渐消瘦。
那日过后付清秋整日消沉,久病不愈,眼看着就要入秋,她的病仍旧不好,大夫来瞧过只道是忧思过度,郁气不散,加之寒气入体,还需静静调养。韦氏每日过来陪她,就连付彰来后院的日子也多了起来。
人人都盼着她好起来,付清岁日日守在付清秋身边,自她醒来,仍旧不言语,偶尔轻笑,韦氏见她如此更是钻心的疼。当初她若知晓,付清秋会遭这个罪,定然不要师无涯退婚。韦氏虽这样想,却又庆幸将来付清秋能另觅良人。
这夜,付清岁守在杏院,灯烛昏暗,付清秋侧身看付清岁支手扶额,在美人榻上浅睡。
“姐姐。”
付清秋轻呼出声,极其微弱地声音,比那烛光飘摇的声音还轻。但付清岁听见了,她缓缓睁开眼,看付清秋正静静地盯着她。
“你醒了,饿不饿,喝点水润润嗓,明日母亲知道了定然高兴。”付清岁起身去倒水,付清秋眸光平静,支起身靠在床沿。付清秋抿了口茶,抬眸见付清岁憔悴,便知这几日她一直在守着。“姐姐,对不起。”付清秋声若蚊蝇,失神落魄地看手中茶盏。是她逼走了师无涯,断送了师无涯和她的亲事。
付清岁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