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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百花糕,让他二人在亭下歇一歇,待到雨小了再离开,她闲来无事,跟着歇在亭下。元智行云流水地拿起糕点往嘴里塞,元圣睨他一眼,向付清秋道:“师弟贪吃,娘子莫怪。”“你二人差不多大,倒是性格相反,吃罢小师父,我不爱吃。”付清秋只手托腮,含笑看他二人神态各异。元智含糊道:“师兄,快吃,我今日见贺夫人来了,指不定又去偷酒吃了,待会我们去逮她。”元圣还未接话,付清秋便疑道:“那个贺夫人?”
“就是贺侍郎的妻子,尹太师的女儿,尹娘子。”元圣解释道,"师弟惯喜胡言乱语,付二娘子别放在心上。"
付清秋心道尹惜竟还有这面,不过转念一想,尹惜在枫林宴上毫无顾忌地大醉,实在不像她当日在青园所见的尹惜。
“尹姐姐,竟还有这面。”付清秋蓦然一喜。
元智道:“何止此,贺夫人常来青山寺诵经念佛,说是什么感念恩德,她一来就是作诗喝酒,谁都拦不住,前几回贺侍郎来抓贺夫人,还叫贺侍郎扑了个空。”元智吃了盏茶,三两下便吃得差不多,还贴心的为元圣留了两块。
元圣是不肯吃的,只时不时地觑元智。
“贺夫人要是知道你如此说,还不得你拿你当书童。”元圣道。
“我才不怕她,我要找方丈告状,上回她拿了我房里的笔,到如今都不还给我,害得我经文都抄不了。”元智皱眉说着。付清秋倒觉有趣,听他二人说。
时近酉时,天色空蒙橙黄,付清秋听他们说了一下午,哭笑不得。
元智总揭元圣的短,一会是元圣幼时滚到了水里,掏鸟窝被鸟追,元圣自然不由他说,反说元智他因贪吃,夜里整夜整夜的闹肚子,害得他跟着起夜掌灯,险些两人摔进茅厕。付清秋笑得泪花打转,云露绿柳正巧回客堂见着这幕,心中感概万千。
自师无涯走后,付清秋病虽日渐痊愈,可总不见笑,纵使笑也只是为了应付。
雨已经停了好一会,元圣元智一时不差,竟在付清秋这儿待了两个时辰,元圣起身拉走元智。
“今日多有打扰,娘子勿怪。”元圣正色道。
付清秋摆摆手,笑道:“这算什么事,来日多和我说说话罢。”
元智被元圣拽着往外走,却不忘回头和付清秋说话,“小娘子!下回我还要吃百花糕,小娘子回见!”
“姑娘,这场雨来得急,盛二姑娘怕山路滑,便留了我们等雨小,还请姑娘莫怪罪。”云露低声说着,绿柳在一旁垂首。
付清秋摇头说:"无事,去歇会吧,我再坐坐。"
闻言,云露连忙进屋去换鞋,绿柳守在付清秋身边,二人裙角沾了污泥,付清秋见她还在,便问。
“绿柳,你不去换身衣裳吗?”付清秋抬眸望向她。
绿柳轻声道:“姑娘,我想陪着你。”
付清秋垂首不语,绿柳静候在亭下,她心知姑娘不同于以往,故而想多留在她身边,陪着她。
雨后山色空蒙,轻雾缭绕,仿佛莹白披帛,檐下水珠仍旧滴答,风凛凛地吹,云露找来披风为付清秋膝上。
“绿柳姐姐,去歇一歇罢,手都冷了。”云露拉过绿柳的手往屋里去。
翌日一早,付清秋只身一人往大殿去上香,空山新雨后,青山寺位于半山腰,青山如洗,颇有空远开阔之意,一副活灵活现的山水画。
礼佛毕,出殿时恰遇空绝方丈,付清秋颔首施礼。
空绝鬓发斑白,身着百衲衣,左手捻着佛珠,见有人向他施礼,白眉轻动,半眯着眼笑起来。“娘子体弱,何须早起来上香。”空绝声音沉重古朴。若非这风吹得付清秋手冷面寒,她便觉着眼前人是老神仙来了。
“姐姐说,上香需早需诚,如此想着我便来得早些了。”付清秋眺望雨后新山,缓缓开口问,“方丈,我听闻贺夫人曾在此修行过一二年,不知我能否也在这儿修行。”
空绝瞳孔轻颠,痴痴笑起来,“娘子若愿意,留下便是,不止贺夫人,小公子也常来青山寺修行,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山路难行,娘子可舍得吃苦,寺里斋饭清淡,又不知娘子能否适应。”汴京中多有假借修行的名义,为自身添一份风雅,只是正在在寺里清修的,空绝只见过两人,一是尹惜,二是王恒。
除此之外,偶有修行的官员来参拜,不过是待上一两日便离开了。
听空绝如此说,付清秋犹豫半晌,笑道:“这样啊,那也无事,正合我意。”
空绝原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却不想她竟应了下来,她有此志,空绝亦不再劝阻,颔首应了下来,吩咐元圣元智枫林宴后腾出一间寮房。付清岁得知此事,连连蹙眉,道:“绝不行,母亲看重你,怎么会由得你胡来。”
“姐姐,我自会和母亲的说的,我意已决,两年后我再下山,母亲若是怪你,便和她说我这辈子再不下山。”付清秋眼含笑意,挽着付清岁的手,一如幼时求她办事。付清岁忧心道:“你的病才好,又要离家两年,母亲父亲怎么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