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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治枝枝的身体,我三年未归,想要与大夫了解一二。”
他转过头,温和地对陆咬枝,“枝枝是要一起听,还是先去用膳。”
陆咬枝犹豫了下,道:“我在门口等你。”
这是觉得无聊,但又担心‘嵇照云’在和小陆大夫起冲突而想出来的折中法子。
嵇照康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小陆大夫等陆咬枝走出了百草堂,深吸了口气道:“嵇公子,我与陆姑娘之间,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她察觉我的心思后,便与我讲清了。她一直以为我们现在只是朋友,是我骗了她。”
嵇照康掀起眼皮:“你难道以为我会欺负枝枝?”
小陆大夫一噎。
嵇照康道:“我的姑娘,我自会护,不劳小陆大夫费心了。”
“那,那,”小陆大夫紧张地道,“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嵇照康的黑眸淡漠,“三年了,枝枝都只当你是朋友,可见你也没什么能耐,我怕你做什么。反而是你,狐狸尾巴藏不严实,小心枝枝与你划开界限。”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了。
小陆大夫深吸一口气,还是觉得那种窒息感紧紧缠绕着自己,挣脱不出去。
他咬唇:“我不会叫她知道的。”
嵇照康负手,点点头,转身就要出去。
小陆大夫忙叫住他:“嵇公子,关于陆姑娘的病,我有些想法。”
嵇照康侧身看他,半截脸露在阳光之中,如玉般温润,另半截藏在黑暗里的脸却又如鬼魅。
小陆大夫鼓起勇气,道:“有道是心病还需心药治。我听说,陆姑娘患上这心悸之症,盖因令弟的死讯。听说令弟……死的很惨。”
被匈奴挖眼割肉,连个全尸都没有,自然是惨的。
嵇照康沉默下来。
小陆大夫见他不说话,于是更为小心地说道:“我想,倘若为令弟报仇,或者陆姑娘的心病也就放下了。”
他说完等着嵇照康的回答,结果好半晌,才等来男人轻轻的一声‘嗯’,听不出什么情绪,等再抬头时,嵇照康已经走出了百草堂。
陆咬枝正在和却玉闲话打发时间,看他出来了,便迎了上去,还垫着脚意图从门缝里看百草堂内的动静。
嵇照康故意道:“怎么,怕我打他?”
陆咬枝哼哼唧唧道,“我自然要担心,毕竟你向来都是能动手,就不动嘴的性子,哪里像照康那样,让人省心。”
嵇照康岂止是让人省心那么简单,他是天天管着陆咬枝,连陆夫人、陆老爷要操的心都让人省了。
嵇照康听了,一顿,道:“你嫌我不如照康省心,你为何不去喜欢照康。”
这话说出来,都让他心惊肉跳,只是他擅长克制,目光平静地注视前方,话语里含着点笑意,仿佛这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玩笑罢了。
陆咬枝想都没想:“我怕他啊,我不怕父亲,不怕娘亲,不怕先生,就怕他。他只要板着脸,笑也不笑地盯着我,我就会被吓得魂飞魄散。被他瞪这眼,我宁可被先生用戒尺打手心。”
她说着,用两根并拢的手指,在掌心里抽了两下,然后挑眉看向嵇照康。
嵇照康说不出话来。
陆咬枝看了他会儿,突然凑上来,踮起脚尖,伸直了手,才捏住了他的脸颊。
“奇怪了,你和照康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可为何瞧着你,我就一点都不怕呢?”
嵇照康克制着那股泛起的酸意,却连与陆咬枝对视都不敢,他轻轻拂开陆咬枝的手,她没什么力气,可嵇照康仍然觉得,她把他捏得好疼。
好疼好疼。
嵇照康道:“可能,我更好欺负。”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飘渺,像是隔着烟雾,笼住了藏在蒸腾云气之下那颗被陆咬枝狠狠用匕首扎了几百刀,在可怜滴血的心脏。
陆咬枝赞同道:“你确实任着我欺负,照康有时候都看不过眼,常说我对你太凶,他做弟弟
的,比起我这个小嫂嫂,自然更心疼你了。”
嵇照康道:“不是心疼……”
不是心疼嵇照云,而是受不了陆咬枝当着他的面与嵇照云那般亲密。
他怕再多看一眼,再听一声笑声,心脏都要爆炸,所以才会去‘管束’陆咬枝。
因为管束嵇照云是没用的,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只会耷着眉眼对嵇照康道:“我可怜的弟弟,等你有心上了,你就会知道被自家姑娘欺负,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嵇照康能不知道吗?他只想一卷书砸在嵇照云头上,让他连夜把算错的账本再算个八百遍。
陆咬枝还在问:“不是心疼,又是什么?”
可是他现在是嵇照云,这些事,应当作为最丑陋的秘密,被深藏在心底,不应该坦然呈现在陆咬枝面前。
嵇照康道:“他一向最重规矩,是觉得你有失女子礼数,因此看不下眼,才来管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