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缰绳。他说要教她骑马。又问她:“怎么像哭过。”青蘅连忙擦了擦,眼眶仍然红红的。她道:“晕车,难受。”
瑾王不信,握着她手驾马,马儿不快不慢在雪地里走。不是珍珠,是王爷的马。他骗了她。
瑾王道:“王妃为难了你?”瑾王说出口,却也不太信,王妃向来不管尘事。
青蘅道:“我倒想为难她,可惜人家根本不搭理,静静看着经书呢。”
瑾王浅笑,欲说什么,青蘅打断他:“不管了,教我。”
她不想再提王妃,瑾王提她提都不要。
瑾王搂着她腰的手,突然挠了挠痒痒,青蘅被逼得笑起来:"干什么啊。"
马上危险,她又气又怕,靠在瑾王胸膛上:“你再胡闹,我就生气。”瑾王低头蹭了蹭她脸颊:“谁叫你一副哭样,丑样子,还是笑着好。”青蘅气笑了:“你才是丑样子,这天底下男人与我相比,都是丑样子。”瑾王承认。"是,哪有男人如你,生龙活虎的,"又笑着添了个字,“美。"“你损我。”青蘅道,“我的美丑不需要你,与你无关。”
瑾王又要挠青蘅痒痒,青蘅气他,都是老大的人了,怎么还玩小孩子的游戏。
她可不要当陪玩的妈妈。
可瑾王的手开始不老实,风雪天里这么多人,青蘅喘了下,按住他手,低声道:“你——”大氅虽厚,虽遮住两人,但青蘅也受不了。
是她高看了瑾王,什么孩子和妈妈,分明是淫.心起了,要她解渴呢。她低骂:“你十八辈子没碰过女人?见了我就走不动道,叫人看笑话。”瑾王羞惭,却不退怯,抚向青蘅小腹,大手冷冷的,冰着青蘅。
他说:“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
孩子?
青蘅闻言冷笑:“你怕是忘了,我早被灌了药,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瑾王想起这事,眉微拧,暗骂道:那死老太爷,让他死得还是轻松了些。瑾王又变回正经的瑾王,一丝不苟教青蘅骑马细则。青蘅的心神却飘走了。
她望着这漫天的风雪,飘摇的苍白,轻声道:"是了,我生不了孩子。"她自己都还是孩子的年龄,也从未想过有孩子的事。可生与不生,她自己决定和被迫承受,是不一样的。这风雪越是落,马儿越是往前,青蘅的心越是恼怒。她突然抓住王爷的手,叫他摸摸她。
她带着他的手抚向哺育孩子的山峦,压住哽咽,笑着:“这是奶孩子的地方,便宜你了。”
瑾王的手却一动不动,与其说碰她那儿,不如说贴着她心脏。他感受到手掌下青蘅的心跳,强烈的急促的,原始的愤怒与欲望。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一切的渴散去。他几乎虔诚地感受着她的心跳。她仿佛成了他母亲,成就无数人类的女娲神,他无法亵渎她,只能静静地听着。
听生命的脉动,听她血色的川流。
他说:“青蘅,这世界没有你,就不该存在了。”他着迷、入迷、昏了头。他渴望她永远靠在他胸膛上。
青蘅积聚的生气不知为何,在言语与风雪里散了。她软倒在他怀里,大氅很大,很厚,很暖,遮住她和他的不堪。
她说:“再是想得圣洁,在尘世里也是银荡之事。”他摸她,再是情上风雅,欲也荒唐。瑾王着迷地吻她,青蘅未躲。哪怕周遭人都看见,那又如何。妓.女与圣女,她都不稀罕。再碰上之前,瑾王清醒了。
他恼恨自己如此不矜持,害得青蘅跟他一起胡闹。胡闹么?他又觉出丝丝缕缕的甜蜜来。
“嫁给我,”瑾王再一次求爱,"在雪后。"青蘅轻声道:“那就等雪后,我再答你。”
她飘飘幽幽的心晃啊晃,她捉不住源头,便不让自己接受或否认。只告诉他,再说吧。
漫天的苍白,浑浑噩噩的冷,青蘅想,给自己挑一个新丈夫,或许也不错。她渐渐明白,一个人独自出走,无人保护,她是走不了多远的。这个世界太乱,而她束手无策。
不会刀剑、不会武,一张嘴要吃饭,至少至少在此时,她需要人供养。她开心地笑。并不感到难堪。
富贵之人吃着农民的庄稼,可从来没感到难堪。她要再自在,再从容些才好。
在榨干王爷的乳汁前,她不要走了。
喂饱她,喂得她健健壮壮能走天涯才算是她的好王爷。乖宝宝。
她甚至希望自己更恶劣些。
更坏一点。
脱掉一切道德伦常的束缚,彻底解放。做兽,做人,做神。
是畜生,是天神,是野鬼。
贱骨头、大贵人、高高在上、踉跄倒下.……她想象一万个自己。又最终归于虚无。
畅快在她的心间.勃.发,她叫王爷抱紧她,随即自己持缰绳,驭马——
“驾!”
马儿狂奔起来,若亡,则亡。瑾王并未阻拦,只是抱着她,护着她。马车里,王妃听到青蘅的笑声渐远。他终究是掀开了帘,却只见着两人一马的远影。再看时,拐了个弯,人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