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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稚摸摸她的脸颊,笑道:“那本座给你休一段时间假。”
花影后退一步,拒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尊主要大闹武林盟,这等好事您要是不让我跟着,我就......我就哭给你看!”
谢稚哭笑不得:“跟着吧。到时候,可有你哭的。”
晏白突然道:“你受伤了?”
谢稚回过头去看他,男人拧着眉,神色担忧。谢稚笑了笑:“无妨,小伤。”
晏白要出口的关心,被她这一句貌似温和实则疏离的微笑,尽数打了回去。撇开头,晏白也不再说话。
花影悄悄打量了下两个人,插在中间:“尊主,我们先回暗点吧。”
折腾了半夜,月亮重新探出了头。
月上中天,照亮了回去的路。
谢稚进入院中的一瞬间,脸色微变,出声:“别巍。”
鄣郡暗点不过三人。一个花影,东姑坞掌座爱妾;一个别巍,杂货铺老板;还有一个,不在此处。
如今他们初到鄣郡,为避人耳目,直接住到了别巍的院子。院子是个两进的,家里仆人都打发了回家,只有别巍一个人。
今晚他们出去,按理来说应该只剩下别巍和容峋两个人。
可是......呼吸声不对。
谢稚眉峰一凛,抬脚朝着容峋所在的那间走去。
没等她靠近,晏白已经先一步踢开了门。
血腥味铺天盖地传出来,谢稚脸色沉得厉害,进去照着床榻扫了一眼。
床上空无一人,只留下一滩鲜血。
地上趴着一个人,正是别巍。
晏白连忙上前,将人翻过身来,抬手一碰鼻尖,松了口气:还有呼吸。
谢稚慢慢蹲下身子检查了一遍,最终在男人的后颈位置发现了一枚银针。谢稚嗤笑一声,随手拔下,指尖点上百会穴,别巍方才慢慢转醒。
看到谢稚的瞬间,别巍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昏迷前的情况,连忙低头跪下:“属下失职,让人给跑了。”
谢稚淡淡嗯了一声:“怎么跑的?”
别巍想起来就忍不住咬牙:“属下给容公子送完伤药之后就出去了。结果没有片刻功夫,屋内就传来砰的一声响。属下急忙进来查看,结果就看到男人倒在一侧,身上那一处鲜血流了一地。属下没来得及细看......”
“多久了?”
“亥时一刻时候。”
已经半个多钟头了,谢稚直接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晏白连忙跟上去:“尊主,我和你......”
谢稚步子没有停留,径直朝外走去:“你们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晏白脚步生生停下,面色深沉如墨。
花影看看谢稚的背影,又瞧了瞧晏白:“啧!晏白,那位容公子是何方神圣啊?竟然......”
“睡你的觉去!”
“睡睡睡!大晚上的,睡什么睡?”
鄣郡是典型的白墙黑瓦建构,巷子幽深,道路狭窄,地面一侧留有一条细细长长的沟渠。弦月西移,影影绰绰的垂柳在水面之上晃动。路上不见半点儿行人,东姑坞的风波还没有波及到这一带。可是,只怕很快就会找过来。
到时候,找那个人就更麻烦了。
谢稚面上生寒,一晚上的好心情尽数消散。
他是个聪明的,也是谨慎的。
他既然想逃开,最好的选择只有两个。
一个是躲起来,不让她找到;还有一个,就是趁早离开鄣郡。
可谢稚想到床上看到的那一滩鲜血,冷笑一声:好!好得很!那样多的鲜血......若他赶路离开,只怕不等毒发,就先伤重而死。
所以,他定然还在鄣郡,还在故鄣县城。
亥时已经宵禁,这个时候他不可能回家。医馆、客栈......也都不可能。
突然电光一闪,整个鄣郡亮如白昼。接着一个焦雷,轰隆隆几乎打在了头顶。
谢稚暗骂一声,从腰间掏出一寸大小的黑玉瓶子。紧跟着,抬手咬破食指指腹,将鲜血滴了进去,冷声道:“起来,干活了。”
话音落下,只见瓶子里缓缓发出两声“嘶嘶”的声音,紧跟着一条通体黝黑的细尾蛇爬了出来。
不过拇指粗细,手腕长短。出来的瞬间就抱着谢稚食指又狠狠咬了一口,女人面色一白,等细尾蛇发出满足的嘶嘶声之后,才一把捏住那畜生七寸,冷冷甩了出去。
“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