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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小虎体格巨大,一身毛发油光水滑威风凛凛,但它将头蹭它掌心的姿势,面部的神情,还有那充满依赖的眼神,全都跟它小猫形态时别无二致。
它是真的很想很想跟它的小主人像以前那样一起愉快地玩耍。
但它哪里知道,自己现在的体态雄壮得赛过一头牛,一巴掌能拍死一只小猪。
宁窈怎么可能抵抗得了它玩游戏似的一撞。
真的是阿寅……
宁窈撸老虎头的动作非常娴熟,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的阿寅,怎么会突然变成一只大虎?
裴台熠面色铁青,手中长鞭再次扬了起来,又要抽下第二鞭。
畜生伤了人,就是要挨抽。非得抽得满地找牙,剥了这层虎皮做脚踏才会老实。
“你别打它,”宁窈忙拦着裴台熠,“别打。”
裴台熠手中这钢鞭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一鞭子下去,叫虎皮都皮开肉绽。阿寅明显被他打怕了,巨大的身体直往她身后躲,瑟瑟发抖。
“它也不是故意的。”宁窈为阿寅说话,“它刚刚应该就是想找我玩。”
她习惯性地摸了摸老虎头。
阿寅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舒服得嗓子眼里发出咕噜噜声。
它现在学乖了一点,知道将一定要将自己的爪子收好。
毛茸茸的两只前爪老老实实地按在地上。
宁窈本有点害怕,但摸着摸着,也就不那么怕了。
还是,她的阿寅嘛。
就是大了亿点点。
裴台熠阴沉着脸色,一言不发。
他一把将宁窈横抱起来,大步回到房中。
宁窈被放置在一张拔步床上,“裴吉”转身出去。
床板很硬,仅垫了一层薄被,不像女孩子的床那么软和,这种硬邦邦的不太舒服的感触,时刻提醒着宁窈,她现在不在自己的闺房,坐着的不是自己的小床,而是“裴吉”的床,一个男子的床。
她的脸有些发涨,想趁“裴吉”不在快些逃出去。
可受伤的腿一落地,又立马传来了一阵酸痛,叫她不得不又皱着眉坐了回去。
以前她来找“裴吉”玩,他们都是在院子里。
室外是青天白日,而且没有屋檐墙面的遮挡,就不会有一种私密暧.昧的气氛。而且,他们也算不上独处,毕竟每次身旁总有一只小狸奴,不,一只大老虎在翻肚皮。
但这屋里四面都是墙。
密不透风的墙,将屋中气息捂着。
这里的每一件衣服,每一只枕头、床单、被褥,都沾染着它们主人的味道,叫宁窈每一口呼吸,鼻尖前萦绕着的都是那阵清淡冷冽的杉木香。
宁窈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脸颊,刻意不去细想这些。
她转开眼睛,去瞧屋中陈设转移注意。
“裴吉”的房间和他的小院一样简易。
他似是极不喜欢奢华,屋里也像一处冰窖。
目之所及,一张拔步床,两面书案,一面书架,就已经是这屋子的全部陈设。
黄杨木架书架上摆了好些书卷。这些书许是“裴吉”经常翻阅,因此即便敞开放着,书面上也不见不落灰尘。
书案旁靠窗棂的地方,还摆了一张半米长小案。
案上是些四四方方的薄木片。
那木片大小相当,薄厚相当,或横或竖的摞放在一起。
通过调整相接处的角度,竟严丝合缝地拼接起来,搭成大小不一的若干小小房屋。一间间小房,组成了乡镇、村落、宫殿……
宁窈不由会心一笑,忘了刚刚的拘谨。
原来“裴吉”平日除了给她大表哥做事,闲暇时就会玩这些小木片。
还蛮……
可爱的。
这时裴台熠拿着药膏从屋外折了回来,他仍沉默不语,俯身半蹲在她脚旁,就要卷起她的裙摆。
藕粉色的长裙拖曳在地,垂落在“裴吉”床前一块深褐色长绒地毯上。地毯颜色极深,薄裙的颜色极浅,一深一浅,却交融缠绕在了一起。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宁窈慌忙将穿着淡粉色绣花软底鞋的脚往裙摆下藏,小脸涨得通红,几乎要滴下血来。
女孩子的脚不能被看到,腿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