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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私藏的钱更多、更光明正大罢了。
其实她发现他们三房平时也藏私房,但是从陈书泽一岁那次高热后才开始的——估计是彻底被吕氏见死不救的行为伤到了,也意识到为了小儿子的命,手里也不能没钱。
但是吕氏对银钱看得很紧,对他们三房剥削的尤其狠——比如都规定了儿子们赚得钱也只用上交一半,但她还是次次将陈盛学外出做工后拿回来的钱袋搜刮一空,心情好了才会给三房留下三五个铜板。
这一次,又是毫不意外的扫荡一空。
***
陈盛信对她娘的贪婪、欺压、偏心、冷漠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命苦,谁让他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生恩难报,他吃再多的苦,都认了。
但想到乔氏每天累死累活的干,想到他几个孩子在这个家里也受尽白眼,陈盛信原本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还是会生出波动。
感受到闺女的小手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抓着他的衣服,陈盛信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他直视吕氏毫不掩饰的厌恶,稳了稳心神,说道:“娘,书泽的病还得用钱......”
陈盛信的话还没说完,吕氏唰得抬头,对着他就是一脚。
陈盛信虽说不是特别壮,但很高,整天劳作,精瘦精瘦的。吕氏这一脚非但没让陈盛信移动分毫,反而自己一个没站稳,往后趔趄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吕氏一下子恼羞成怒,也顾不上正在温书备考的大孙子了,破口大骂道:“完蛋玩意儿还敢问老娘要钱?看病看病看个球病?迟早被你这个煞星克死......”
陈青叶见吕氏边骂边找东西,一下子想到她曾见过吕氏拿铁锄头打她爹,瞬间不淡定了。
吕氏虽对孙辈多有打骂,但毕竟孩子易折,她一般也不会下死手;对几个儿媳妇骂得多打得少,毕竟婆母可以立规矩,但直接打儿媳还是会让人鄙夷耻笑;对儿子女儿更是从不打骂,最多不痛不痒的说两句。
除了陈盛信。
吕氏对陈盛信有恨,她看陈盛信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如果眼神能杀人,陈盛信生下来后连一天都活不到。
陈青叶觉醒后见过一次,吕氏打陈盛信时眼神怨毒,表情癫狂,像是在打她的仇人、像是泄愤、更像是恨不得眼前的人立刻去死。
那一次吕氏拿铁锄头是奔着陈盛信脑袋去的。还好他反应快知道用手挡,也还好吕氏年纪大了,力道不足,不然肯定会出事。
吕氏现在趋近癫狂的状态,四处寻觅的眼神一下子让陈青叶联想到那次,赶紧拉着陈盛信:“快躲呀,爹。”
陈盛信看她娘这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妙,连忙推推陈青叶:“叶子,你先进屋。”
陈青叶倒不是怕吕氏对陈盛信造成多么致命的伤害。毕竟她年纪、力量在那儿放着呢;而且陈盛信也不是完全麻木愚昧的人,会傻不愣登的站那儿让她打。
但毕竟“孝”字压头,意味着陈盛信别想做多大反抗,肯定还是会多多少少挨上几下。
这可是她亲爹,他老娘不心疼,她这个做闺女的可心疼。毕竟陈盛信真的是个好父亲,特别是对她这唯一的女儿,更是极尽宠爱。
陈家大院这两天尤其安静,因此,任何风吹草动都尤为明显。吕氏那两句骂声已经打破了寂静,大房、二房和四房都已经有人出屋探看。
但并没有人阻止吕氏。一个个对此都习以为常,却百看不厌,面上都带着轻蔑和看热闹的表情。
乔氏本来在灶屋里做饭,听到动静越来越大,也顾不上看火了,赶紧跑出来。她上前先把陈青叶护到身后,担忧地看向陈盛信:“她爹,咱先躲躲。”
乔氏刚过来,一直在屋里的陈书泽也跑了出来,被吓得哭丧着小脸。
陈青叶一把拉过他,“你怎么跑出来了?冷不冷?”
眼看吕氏已经骂骂咧咧的去寻锄头了,陈青叶被这个狠毒的老太婆也搞出了一窝子火,气呼呼地说:“爹,往村里跑。”
她倒要看看,当着全村人的面,吕氏做不做得出拿着铁锄头追着儿子砍的事儿?她要是做了,她大孙子这个科举还能不能考?
吕氏已经举着铁锄头冲过来了,三房一家人也准备往外退了。突然间,陈鸣进从后院走出来:“吵什么?恒儿还在温书呢。”
这句话让吕氏的动作瞬间止住了。她倒不是怕陈鸣进,而是记起大孙子还得科举。
陈书恒也正好面色不善的从屋里出来,“奶,我快要下场了。”他是在提醒吕氏,这样一搞,恐有损他的名声。
说完,又厌恶地撇了三房一眼,转头就又进屋,锁上门温书去了。
这么一打岔,吕氏的脸色更差了。但她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只得恨恨的摔下锄头,“孤寡鬼要个屁钱,死了得了。”
吕氏边骂边把陈盛信的背筐踢翻,又到三房的屋子里乱翻一通。
一文钱都没找到,只翻到了两个乔氏刚编好的准备拿去卖钱的络子。出来后瞪了三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