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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江洄的情况,连忙从床底下抽出那个缺了口的痰盂,扶着江洄半抬起的头,看他吐出一口混着血块的痰。
实在是昨天用冷水洗地的记忆太深刻,凌之妍放好痰盂后,心脏还砰砰跳个不停。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昨夜,江洄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害她用极其别扭的姿势在床头坐了一宿,幸亏足够累,倒也睡着了。
只是就这么坐着睡了一宿,凌之妍浑身发凉,两腿都是麻木的。
她蹦哒了几下,跳转到面对床榻的方向时,却意外对上了一双仍泛着微红的眼。
凌之妍愣住,忽然鼻尖一酸,她矮身蹲到床前。
“你终于醒啦。”
凌之妍想故作轻松,可是浓重的鼻音根本盖不住,她伸手,想摸一摸江洄的脸,可此时他们目光交叠,她又尴尬地收了回去。
“手怎么了?”江洄抢先一步,握住了她。
凌之妍白嫩的手上忽然多了很多伤口,手指上有几道还渗着血丝的割伤,手心红了一大片,明显是被烫的,还有几处又红又紫的冻疮。
“没什么,不小心弄的。”凌之妍不自然地错开与他交叠的眼神,“你还在发烧,再睡一会儿吧。”
她尝试把手抽出来,江洄却不肯放。
昨天他虽痛昏过去,却不是什么都感知不到,他不时能听见有人在跟他说话,那声音时而轻巧灵动,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带着浓重的哭腔,究竟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真切,只记得它始终萦绕在沉黑冰冷的梦境之中,规劝着他,远离深渊。
“昨夜……”江洄摩挲着她手腕的边沿,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声音低得几乎融进了空气里,“……辛苦你了。”
“不辛苦,也就是跑了二十多次厨房,烧了十几回水吧。”凌之妍稍一用力,终于抽回了手,她从床头站起,转身走出几步,“你能醒过来就好,我也算没有白忙。”
“呵……咳……咳”
笑声中混着难耐的咳嗽,从身后传来。
沙哑低沉的男声轻轻刮弄着她的耳蜗,江洄笑完,顺了口气道:“灶台里的火不是被你灭了,怎么升起来的?”
“自然是用你的匕首。”凌之妍转身,瞪了眼嘴角仍残留笑意的江洄,“现在匕首在我这,你的小命也在我的手上,不许笑,不然不给你饭吃。”
两人能和平共处后,凌之妍也没少跟江洄斗嘴,但对方心理素质过硬、战斗力超群,凌之妍输多胜少。
此时江洄终于醒过来,凌之妍心情放松,又忍不住怼他。
不想江洄这一次却没有回嘴,他虚弱地咳了两声,苍白干裂的嘴唇又勾起微弱的弧度,轻轻道:“好,不笑。”
凌之妍一愣,江洄受个伤,怎么那么好说话了?
她狐疑道:“你真是江洄?”
“不然?”江洄挑眉,又摊开手掌,“手给我看看。”
见他的神情终于恢复正常,凌之妍松了口气,她还是比较习惯这个冷冷淡淡的江洄。
在江洄的坚持下,凌之妍弄了点所剩不多的药膏,擦在手指的割伤上。
谢臣安留下的药药性非常烈,昨天给江洄用的时候,他就反应很大,此时凌之妍把它涂在自己的伤口上,立刻倒抽一口冷气,钻心刺痛感直插她的皮肉,仿佛要灼烧起来。
“这玩意儿真的是药?”凌之妍快疼哭了。
“烈性伤药,效果还行,但是极疼。”江洄道,他动不了,只能招招手,等凌之妍自己过去。
“干嘛?”凌之妍磨磨蹭蹭地靠近,她怀疑江洄让她涂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阴谋。
“吹吹就不疼了,”江洄却道,紧接着,果真轻柔地吹向她的伤口,“今日能不落水就别落水,若实在要落,用完水记得再擦一些。”
话音未落,另一只冰冷的手忽然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怎么?”江洄疑惑。
手贴了一会儿,又往他脸颊和脖子贴去。
江洄往后让了让,与之拉开寸许的距离,不自在道:“摸什么?”
“摸你是不是烧得更厉害了。”凌之妍道,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两相比较,“好像比昨天晚上好些,但你是不是有点晕?或者脑子糊糊的?”
人有时候很奇怪,高烧的时候特别清醒,烧退下来一点后,反倒迷糊了。
比如现在的江洄。
“没有。”江洄拨开凌之妍又要继续探温度的手,平淡道,“这点伤还不至于让我神智不清。”
“喝醉的人都爱说自己没有醉。”凌之妍嘟囔道,她叉腰,想教育一下江洄,隐瞒病情是不可取的,但外头大门忽然有了动静。
凌之妍双眼一亮,开饭了!
“你躺着别动。”她不放心地叮嘱道,一溜烟地跑出房间。
江洄趴在原位,目送着凌之妍的裙角擦过木框,消失在了门后。
他眼神暗了暗,手指不自觉朝门的方向抽动了一下,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