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举牌顺序为最先的送麦。”
“请各位准备,可以示意了——”
此言一出,观众席各处立刻冒出了数个牌子,数量不算太多,因为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在意识到自己晚了之后没有选择再继续举起,正安心等待下轮。
可即便如此,举牌者也相当可观了。
主持人点了一位,场边的工作人员立刻走上前去递过麦克风。
主持人:“请问。”
“我这个问题是想问导演和制片人的。”那是个中年男性,拿着话筒,两眼直勾勾盯着台上,他身边的同伴举着摄像机立马把镜头对准。
“我想问问导演和制片人,选角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标准?为什么会选择一些从来没有听过的演员参演?《帝秦颂》这样大的一个项目,让这些新人来试水,出了岔子就是整个团队和其他演员的心血一起为他们埋单——这样的冒险,到底是为了什么?团队真的认为你们的决策完全不成问题吗?还是说有什么足以抵消这种冒险的其他路在?”
白荇倏地扭头,满脸嫌弃瞪向提问的人。
旁听的李斯更是面色不善。
剧里是有一些新人演员不假,但出现在这里的、剧组里相对比较有名的新人演员,那可不就是小政一个?
这看似句句在问团队,实则句句不离小政。
明里暗里在说的,都是指小政“走后门”“有背景”、甚至是有人来帮忙善后的资本家孩子。
——这提问者,简直其心可诛。
要不是场合不对,李斯都要冲上去“啐”了。
这厮简直大胆,他什么身份,敢这么擅自揣测?!
这问题可谓用心险恶又角度尖锐,不过听他说完,赵三祺那边几位大佬却都松了口气,连带着万樟都笑着摇了摇头,偏头对嬴政说了句什么。
白荇听不到,李斯听不到,观众也听不到,但嬴政听到了,他无奈一笑。
万樟说:这是小菜,不足为惧。
赵三祺没说话,制片人就接过了话头:“不认真听讲,打回去重新观看常老师的课十次——”
“组里一切事务都为‘还原’服务,刚讲过的这就忘了?《帝秦颂》是我们的重头项目,是我们无数人的心血,当然不止常老师自己在为尊重历史努力,从选角导演到服装道具老师再到所有人,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初衷,那么你说,我们为什么会用新人?当然是被选上的新人方方面面足够贴合史实啊。”
制片人就是之前试镜时直接跟嬴政说下部剧合作的那位,他眉毛挑起,很是张扬,“至于你所说的其他的,我们不需要什么‘其他的路’来抵消失误,因为——根本不存在翻车的可能。”
那男人还要说什么,主持人已经微笑着插话:“好了,请坐下吧,时间有限,给其他人一些提问的机会——来,请各位准备!”
第二位被选出来,拿过话筒后,看向了万樟。
“请问万樟老师,您的气质和以往的角色,和秦始皇基本没有贴合的地方,演起来一定很困难吧?都是哪些困难呢?而且您一向除了拍戏,不参与任何公开的宣传,为什么这次破例来了?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还有小演员秦正文,让你饰演这么一位千古一帝的少年时期,肯定也很困难吧?”
白荇和李斯脸色更难看了。
特别原因,是想说谁给的太多了?
还有,什么叫“肯定很困难”?你这个句式是什么意思?只能答是的意思吗?
台上,万樟也是一愣,没想到这次矛头指向的是他,他摸了摸鼻子,拿起麦:“嗯……是这样的,你的问题太多了,我要是一一回答,要占用大家很多时间,所以挑几个简单说一下吧。”
他沉吟片刻:“困难是有的,只要是新的挑战,都会有困难,这对演员来说是超越自我的好时机,我很感谢这个机会,也才会来到现场。至于秦正文,我认为他的演出很好,也不该被任何人在假想设定的前提下质疑。请观看正片。”
说完,他就放下了麦,没有递给嬴政,而是示意下边可以继续了。
这看似霸道、不给后辈发言机会的举动,在场诸人却没人会真的以为他是欺压后辈。
这是很明显的护。
此念头在众人心中暗暗扎根。
不止是赵三祺他们,连万樟也甘心去捧?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背景这么硬吗?
哪家的太子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