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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这个玩笑般的世界。如果可以,她也想做一个不被人抛弃的选择。如果可以,她也想抓住那一线生机,往上爬。
但她不想做累赘。
如果获得生机的前提是拽着救她的人一起沉沦,那她宁愿不要活了。她哭得凶狠,也顾不得此刻是在室外,脱力般想要往下蹲。然而却有人将她捞起,许言琛捧住她的脸,用力吻了下来。眼泪落在唇角被一同卷了进去,酸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姜绵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挣扎,抽噎着被迫接受了这个几近缱绻的吻。就是这样,她分明能感觉到,不止她一个人这样难受。这是头一次,亲吻没有闭上眼睛,许言琛半垂着眼看她,看她每一个因为自己出现的表情抽动。
这张脸上,有他最喜欢的啊。
可什么时候,她会因为他变得这样痛苦呢?看着看着,眼眶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已经分不清是谁的眼泪了,在脸上蜿蜒,在唇角融化。良久,他总算舍得撤离。
这是一个不含情欲的吻,得到这个吻,许言琛开心不起来。是他日思夜想的又怎么样,看着那张极具痛苦的脸,许言琛伸手揩走她的泪,声音暗哑不成调却又狠厉:“姜绵,我要你记住这个吻,一辈子也忘不掉。”察觉泪要往外流的那一瞬,他不再看她的表情,抽身大步离开。这么多年了,明明他早就该放弃了不是吗?混沌中,许言琛揩了把脸。
他又不是,非要求个结果。
一切都结束了。
姜绵想。
她和许言琛之间,画上句号了。
唇瓣麻木,她抬脚,与他背道而驰,步伐越来越快,穿过人群。终于,她忍不住,在转过一个弯后,姜绵蹲在街头转角,抱着自己痛哭出尸□。
夜幕中,总有几个地方一片灯红酒绿。
离约定的时间过了快有半个小时,程渡正打算催催,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看清来人,他喊了声:“许哥,你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放我鸽子了呢!”
男人不言语,一声不吭陷坐进沙发。
包厢里光线迷乱,即使这样,程渡依旧发现他脸色不对劲。“许哥?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了?”
许言琛开了瓶桌上的酒,猛灌了几大口,依旧压不下喉咙里的涩意。良久,他盯着刺眼的灯光,眼眶半湿润。
“我和她,没有以后了。”
迷迷糊糊一句话,程渡听完却从座位上跳起来:“什么意思?许哥你放弃了吗?”
男人又开始不说话,一口一口喝着酒。
程渡急了,去拦他:“不是,什么意思啊,你坚持了这么久,就这样放弃了?”
终于,许言琛抬起眼看他,眼睛红得吓人,从眼尾滚下一滴泪,却笑着说:“她不喜欢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不再能让她喜欢上自己了。
就,很没用。
你真没用啊,许言琛。
他又笑,笑着笑着却埋头哭起来。
程渡从没见他这样失意过,暗自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能强求。
可不强求一番,又怎知结果的好坏。
他觉得有些东西,许哥不喜欢说,那他就来做那个人。远离城市的喧嚣,爬上一层层阶梯到达小半山腰时,距离新的一年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看着远处的星光点点,姜绵吸了吸鼻子,将手机里编辑好了的信息发送了出去。
她说过,再给家里汇最后一次款,就再也放手不管了。这条信息,就是分化界限的开始。
以后的她,只为自己活着。
信息发送出去,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姜绵转身,捧着花朝墓园深处走去。
即使六年没来过这里,她却不曾忘记他们的位置。很快,她便找到了那块熟悉的墓碑。
原本以为会是很乱糟糟的一片,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仅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凌乱不堪,反而好像还被人收拾打理得很干净,一点枯叶碎渣也不见。这片墓园的管理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得多,她不禁惊叹。放下手里的白菊,姜绵蹲下身摸了摸碑石。“爸爸,妈妈,对不起,过了这么久才来看你们,你们一定不要恨我。”“我去俄罗斯上学了,那里的冬天很漂亮,我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和事,过得还不错,你们不要担心。”
“对了,忘了跟你们说,我现在已经开始工作了,在医院,像你们曾经希望我的那样,做了一个有出息的人。”
说到这儿,姜绵开始哽咽:“爸爸妈妈,我刚刚做了一个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决定,要是你们在就好了………
她再也讲不出话,伫立在寒风中默默掉泪。就这样低头站着,任风揉碎长发,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走来一个头上戴着手电的老人。
那老人看见了她,亮起灯光往姜绵脸上照了一瞬,随后竞嘶哑着嗓子同她打起了招呼。
“欺?小姑娘,你哥今年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