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面,面不改色地倒掉重来。
一小时后,勉强调整经验,端出了一点能吃的食物。
他说由他照顾她的衣食起居,舒清晚是不信的。
但她也没有过多质疑出口。
还好,她对吃的要求不高,就连当初跟梁初楹做的有毒食物也都吃下了。
…
山上的夜晚好像更加清幽。
这里什么都准备好了,就连她所要用的各种衣物都有。
不像是他临时起意,倒像是蓄谋已久。
舒清晚暂且不敢深想。
她想拿一件睡衣,他也在旁边。
忽然想起什么,她偏头看向他。
容隐淡淡落眸,姿态落拓闲适。
“容隐,”她的嗓音轻而空灵,踟蹰地出声,“上次那件睡衣还我。”
她说的是她去睡衣趴时穿的那件。
胸口有蕾丝装饰,腰间都是一片镂空,真丝吊带,她很喜欢那件的设计。
也是一家她很喜欢的睡衣品牌,只不过,她都是私下自己穿的,这次是意外情况才叫他看到。
那天晚上可能是被他拿去清理了,可她后来就没再见过它。
这会子突然想起,伸手讨回。
容隐轻扯唇,不疾不徐地反问:“你以为我会对它做什么?”
舒清晚怔了两秒。
他话中自有深意。
这种东西,要是想到做什么的话,那当然只有——
她下意识轻扫他的手一眼,却难以想象。硬着头皮抿唇道:“我没有。我只是想拿回来。”
他的眸光紧凝着她的每道视线。深幽得不见底。
“没收了。”
她这两年玩得太放纵。他没有管,她直接完全放开。
——可他没准备一直不管。
睡衣趴那天晚上,她手机里涌进好几条新加的好友的信息。
一声一声的“姐姐”叫得很甜,还有几声“小姐姐”“清晚”,骚扰络绎不绝。
他一一收入眼底。
什么都没说,只是折腾的动作更重。
舒清晚很有意见地蹙眉。
——很贵的。
她随手拉过一件睡衣,去了浴室。
没有网络,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舒清晚很早就爬上床。
按照她早上起床时的设想,她现在应该已经在意大利了。
而不是在北城的一处深山别墅,还与世隔绝。
她刚才站在阳台观察过,这边有很多半山别墅,唯独这一座,地处最深处,几乎与外界隔绝封闭。
他洗完澡,也开门步入。
舒清晚似乎并不意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她没听他的,选了次卧。
——那么那间主卧就会被冷落。
他那个要求里的“坑”,逐渐开始浮出水面。
远不止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一起生活”,怎么可能是各过各的?
他动作似乎微顿。
而后,她感觉得到旁边的位置陷落,他的身体温度高,无声地贴近了她的脊背。
她的背部明显微僵,僵硬加重。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舒清晚倏忽出声问说:“容隐,如果——”
怕他发疯,她又强调了一遍:“如果,我和随珩结婚了,会怎么样?”
容隐的眸色与这黑暗一样幽深。
垂眸落在她明艳的脸上,嗓音低沉落下,字字清晰:“那么,你们婚礼当天,新郎会是我。”
舒清晚脑子都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意思。
她和随珩的婚礼上,新郎会是他。
至于原来的新郎,去处不定。
他的话一如既往的强势。仿佛叫她大胆就去试试,他也不妨让她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
简直疯了——
她倏然咬唇,明明是自己作的假设,却又被他的霸道给气到了一回,呼吸都在急剧起伏。
舒清晚想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不想让他看,但是手被他握住。
他嵌入她的五指,与她十指相扣。
强行阻拦了她的行为。
虽然无声,可他连目光都带着侵犯性。
她想挣开,把手抽回,却像是打了巧结的绳索,越挣扎只会扣得越紧。
容隐的声音淡淡落下:“只想过他,你怎么不知想想我?”
“怎么不想想我与你的婚礼。”
即便是假设,也没想过要作他与她的假设。
她就只单单对他心狠。
容隐咬牙。
舒清晚眨了下眼,乌睫轻动。
可她很多年前就没有想过这个事情了。
他将她眸中波澜尽收眼中,眸光微黯。
“晚晚,”容隐看着她的眼睛,嗓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