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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平式道侣日常 脸红

宴会已到了最高潮, 别馆中央,流水环绕,杏花树下, 一座舞剑台。

一我名高挑女修正在花间舞剑, 身形洒脱如虹, 剑光如澄江,旁边英俊修士手抚长琴。

女子是峨嵋“三英”之首的林飞容, 男修则是先前在花阁里坐主座的昆仑首席,旷玄。

四面在座的弟子都敛声屏气, 观望这几十年难得一见的琴剑相和。却有一个女修来到北面属于太白的座席旁。

不知她同太白的弟子说了什么, 忽然, 原本坐在最上首的周群起了身,引起了各家不少弟子的注意。

“撕拉”一声, 任时阑右边袖子被抓开一道口子。

他看着那口子,骂了一声,这衣裳是周群给他挑的, 可贵了!这才头一回穿!

任时阑是真的恼火了,抹了把脸上鼻血, 下盘稳住,体内经络加速灵气,汇聚于右掌。

却见对面的醉鬼双目赤红,掐诀, 四周灵力场开始扭曲, 一柄青花斑斓的银伞显现在空中。

哟, 打不过开始用法宝了。

银伞张开, 犹如一只巨大的口袋, 在任时阑周身产生了强大的吸力。

这种上品的控场法宝, 显然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然而任时阑也未必任人施为,他在典籍里看过这种法宝的构造原理,知道它的弱点在几处伞骨连接处。

任时阑继续催动体内力量流动,与灵识中的剑鞘共鸣,连通。

右掌凝聚的金色灵力愈发纯粹,在那巨大伞盖朝自己扑来时,任时阑压低身子,打算一掌过去,把这破伞戳个窟窿。

就在银伞即将把任时阑整个吞下之时,它的催动者忽然感到无边剑意犹如巨山般,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在这强大气场之下,伞盖像是承受不住压力似的,伞骨咔咔弯折,伞面崩裂。

而任时阑早在灵台察觉到那人的瞬间,就撤去了自己的力量,眼看着银伞近在眼前,在即将吞没自己的一刹那,四分五裂。

伞盖主人也支撑不住,霎时间单膝跪了下去。

周群身形落在池边,目光扫过跪地的男人:“你是哪家弟子?”

那眼神就如同看蝼蚁一般,让后者不由目露恐惧。

周群身后跟着苏轩等几名太白弟子,紧接着,一名真人带着人也赶了来。

那真人一见这情况,忙道:“这是我门中弟子,想是两个人在池边切磋,没控制好力道。”

真人看向周群,周群却看着任时阑脸上的血,皱紧了眉,抚摸着他的脸,眼底阴沉下去,聚满了怒意。

周群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刹那,任时阑甚至感受到了他对那男人的杀意。

任时阑见他手中运起灵力要给自己输送,还要用那纹路华美的簇新袖口来擦拭血迹,忙拉住他的手,瓮声瓮气道:

“就是鼻子碰伤了一点,我擦了一把,看着吓人,涂点药就行。”还输送灵力,搞得好像他要挂了似的。

说着又捏了捏周群的手掌,表示安抚。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了几句话,才看见旁边还有一帮人,地上还有个跪着的。

任时阑哼了一声,牵动伤口,又抽了两下鼻子:“这位真人说得,好像您看见了似的,切磋怎么还祭出法宝来了?方才要是不是我师尊赶到,我就被那把伞吞进去了!”

这话说得十分委屈,好像刚刚要一掌捅烂那把伞的人不是他。

那男子见自己门中真人赶到,被吓破的胆子又回来了点,腿还打着哆嗦地站起来:“分明是你先将酒坛砸在我头上!我和我师妹正说话……”

任时阑露出冷笑,长长的“噢”了一声:“是这样啊?我看你突然跳出来拦着那姑娘,把人往角落里逼,贴着人家的脸说话,我只当是什么流氓登徒子欲行不轨呢——原来你们是师妹师兄说话呀?那真是对不住,我没看出来。”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众人都面色古怪。任时阑刻意用了劲气,将声音送到了每一个人耳边。

他要是直接指责,对方也可以直接否认,顺带说他诬陷。

可他偏偏用这样阴不阴阳不阳的口气,还道上歉了。对面接受也不是,否认也不是,一时间竟是僵硬了脸进退不得。

那位真人看了任时阑一眼,按捺着不悦的神色,向周群笑道:“小道友想必是眼花误会了,我万芳宗虽比不得太白是天下第一剑宗,可在九州也是有数百年名声的,这样寻根究底,未免伤了我们两家和气,是不是?”

周群抬眼扫过真人,声音冷如磐石:“我徒儿不会说谎。”

真人脸色一变,他自认论辈数还要长周群一辈,已经算是客气,却没想到递出去的台阶,人家根本不接。

“那你的意思是?”

任时阑心想周群该不会真打算给那人两下吧。对方承不承受得不了还另说,两个年轻弟子拌嘴打架,和太白剑首亲自出手捅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他于是扯了下周群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