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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在清脆的碰撞声里,裴浩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里,满是薄茧的手抚下来,盖住娇嫩的肌肤……
“啪!”旋婳猛地把画箱关上了。她咬咬唇,把回忆赶出脑海,脸上的热度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散去。
画布上的女人用忧郁的眼神看着她,双手捧着鲜血淋漓的心脏,松节油和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弥漫开来,在鼻尖萦绕,难以散去。
旋婳重新打开手机,发出一条消息:
【勃艮第红:要去兴都库什的话……该走哪条路线?】
聊天界面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删掉好友之后,消息已经发不出去了。
……
不知过了多久,旋婳是被开门的声音叫醒的。她握着调色板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她把调色板放到画上,将几种调好的蓝色一一比对,没一个是她想要的颜色。
肩膀忽然一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她侧头,对上了男人的双眼。
“你回来啦?”最近几天,似乎是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情,裴浩早出晚归,看起来很忙的样子。虽然跟裴浩在一起也有很多年了,但用裴浩的话来说,她是个“天生没心肺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画家,少了凡人的那一根弦”,“从来不关心裴浩这个粗人在做什么”。
——比如说现在,问完这一句话,她也不在乎裴浩的回答,直径回过头,用画笔沾了颜料重新调色。
“囡囡,开着窗,不冷吗?”
“不冷。”她拉了拉披肩。
“饭吃了吗?赵妈说你今天没要她上门来做饭。”
“吃过了。”旋婳随口答着,把蓝色调淡了一点,放到画布上对比。
“……”裴浩忽然低低地哼笑了一声。他更深地压下来,两只手臂像是吊绳一样环绕着她的肩膀和脖颈,额头压着她的肩膀,头发蹭过锁骨。“骗人。”
他声音微哑,如有实质,流淌在静默的空间里。
“我看到桌子上放着半块面包,你都没吃完。”他微微抬起头来,下巴蹭着她的肩膀。从不远处窗户的反光看到了自己,一双眼亮得锐利,身侧的女孩儿却只是低着头,看着画布。
她握着调色盘的手真紧,虎口和指节卡在调色盘的凹槽里,指节肉被压得发白。裴浩哼笑一声,伸手去握她的手,调色盘“哐”一声落在地上,他问:“画了一天,饿不饿?”
旋婳摇头,可能因为一整天坐在画板前的原因,她一点也没有觉得饿。
裴浩笑眯眯。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却一点儿不像那些文雅的绅士,肌肉把衬衣撑得鼓鼓的,笑起来的时候,就更显得匪气。旋婳脑袋里跳出“西装暴徒”这四个字,紧接着,就看到裴浩一挑眉。
他说:“那你亲我一下。”
“为什么要亲你——哇呜!”短短的一句话被炽热的吻打断,调色盘“哐!”地一声砸落在地上。
两个人滚到地上,裴浩给她垫了背,“画!画——喂,你离我的画远一点——”
天色更暗了,某一时刻,旋婳的脑海中却忽然想起了林知言说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凶手可能是你的丈夫?”
她忽地怔住了。片刻后,眨了眨汗津津的眼睫,说:“裴浩。”
“嗯?”
“……我想去兴都库什。”
“去哪里做什么?”裴浩挑眉,“那地方现在很乱,而且现在又禁止一切妇女活动,不安全。”
旋婳“唔”了一声。
裴浩俯下身来:“乖宝,之前答应过我不出门的,不准反悔。再说了……”
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忽然远去了,鼻尖血腥味浓郁起来,源头是画中女人的心脏。旋婳心不在焉地侧头看去,画中的女人用忧郁而惶惑的眼神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