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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第 96 章

心里烦躁,横眉竖眼道:“我说了要喝水,这是水吗?你是这点事都不会做吗?”

宣衡一愣。

他没想到羡泽会指责他,没来由的就心里一紧,想要为自己辩解……

羡泽心里也一惊。她张口就说出心里话,险些暴露本性。主要是之前一直各种装清纯装娇憨,他都跟个木头似的没反应,她心里也有些烦躁起来,一不小心就……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也就干脆趁着装醉使唤他,大不了第二天全都装不知道。

羡泽推开他道:“罢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照顾人,叫个贴心的人来帮我。”

宣衡按住她:“我会,你躺着,喝酒燥热自然口渴,我去弄些冷茶。”

他走出去从桌上倒了茶汤,用灵力在茶杯外围附了一层薄冰,茶汤很快凉快下来。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倒是满意几分。宣衡忽然道:“先擦擦手脸睡下吧,明日再让他们为你弄热水沐浴。我帮你拆头发。”

羡泽扶了扶头发:“宣琮刚给我编的头发,就要拆了吗?我觉得还挺好看的,比女侍的手艺好。”

宣衡垂眼:“不拆发你也没法睡吧。”

羡泽其实无所谓,但脸上却故作不舍:“好吧。”她背过身对他。

除了几缕发辫以外,大部分长发都被盘起,露出她脖颈上绒绒胎发,宣衡小心翼翼拆开发髻,他觉得自己手够轻了,可她仍然是吃痛叫起来,气恼地又一阵子埋怨:“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宣衡瞧不见她说这话时,背过身去脸上得逞的笑,他愈发心慌,不敢随意动手,不知道说了几次抱歉,额头上冒出汗来。

她自己也抬起手来帮忙,衣袖从她小臂滑落,二人手指在她发间交错,像是在溪水流波中捉鱼,他愈发慌乱,指尖发烫,但总算是将细辫也完全拆开。

羡泽回过头来,却没见到宣琮给的发簪,似乎已经藏在他袖中了。

她张嘴想要讨要,宣衡先一步开口。他面上也不知道是泛红,还是被烛光染色,轻声道:“你明日想去翰经楼吗?”

羡泽:“我以为你要忙,你上次说了之后也没再提。”

宣衡没说来找她却发现人不在的事,只是道:“今天宗内又出了命案,因在忙着调查此事,所以没能抽身,明日吧。”

羡泽果然有兴趣:“又出了命案,死的人是谁?”

宣衡没有细说:“一位长老。我有些放心不下你,会不会客舍这里不大安全,你是否想要搬到千鸿宫正殿附近去住?”

羡泽抬了抬眉毛,搬过去住当然更方便下手了,也更方便她查事深入千鸿宫,但她可不想碰见什么当年参与东海屠魔的人,也怕自己的行踪会被宣衡发现……

她道:“会离你更近吗?”

宣衡目光挪开:“……或许。你不愿意离我太近吗?”羡泽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道:“我不会、不会晨间弹琴扰你,也不会说教你。”

她顿了顿,含混道:“我再想想。”

宣衡半晌道:“好。”他本来想说怕再有危险,今日在外间陪她,但袖中尺笛乱震,有消息传来,恐怕跟命案相关,他不得不离开。

他告别她快步走出主屋时,人在昏暗的庭院中,隔着梧桐树叶看向半掩窗子中的她。

她抚着头发,烛光照亮面颊,脸上写着些怅然与沉思。

宣衡心里一紧。

宣琮说的没错,她的笑脸消失了。

是不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不会快乐?

他很想张口叫一声她的名字,但终究怕她脸上露出“你怎么还没走”的烦躁,嘴被黏得紧紧的,最后只能像是踢开衣袍般快步走出去了。

而另一边,在丹洇坡的宽溪边,宣琮穿着木屐,手持竹杖,哼着歌顺着溪边走过,果不其然在一处宽阔的浅滩边,看到了两只歪斜的缎鞋,被水流冲到此处。

他走近过去,蹲下身捡起两只鞋子,指尖化出一点光芒,将那鞋尖拿在手上细看。

果然,他当时扫过一眼没有看错。

在她极其不显眼的鞋尖上,有一点血迹。

他当时担心宣衡察觉,就故作随意地将她鞋子踢入溪水中。

宣琮忍不住托腮笑起来,手中灵力闪现,两只湿透的鞋子化作碎片,坠入溪水中朝下游飘落消失。

他竹杖击打着鹅卵石,随着节拍哼唱起曲子,往回走去。

……

宣衡在她身前几步,引着她向翰经楼更深处,在顶部天光照不亮的阴深处,走过几道木制空廊和楼梯,她才看到了眼前一道石门。

石门上刻印着群鸟翱翔,数人腾云奏乐伴驾的场景,宣衡打开门,门内一股熏香与故纸的气味。

里头有高处的窗投射进来几道窄光,宣衡轻敲钟磬,屋内琉璃罩内亮起没有热度的灵火,他道:“此处名曰知音阁,不能轻易对外开放,你若是想看,可以与我说我来开门。”

羡泽走入其中,他脚步跟随,似乎也